有纷沓的脚步声远去，柯平生仍低头看着希言，片刻后开口，“一分钟。”
希言嗯了一声，动作继续。
两分钟后，校医到了，带有急救工具，接手了女孩子的抢救。
希言被柯平生一把拉起，恍惚着不知所措，双手微颤，这令柯平生想起那一次她得知家中遭火灾的消息时，他看到的那个她。
柯平生也像那一次一样，抱住了希言，柯平生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渐渐地，她纤弱的双肩抖动着，伴随着隐隐的啜泣。
“别哭了，救护车来了。”
柯平生扶着希言的肩膀，她终于抬起头，双眼红红，先看他一眼，继而扭头，救护车走消防通道进了操场，驶到近前，那女孩子被放上担架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呼啸着离开。
柯平生心想，这下总该放心了吧，没想到，希言的泪珠子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她手攥着柯平生的衣角，吸吸鼻子，继续掉眼泪。
“不要哭了吧。”
“……我没哭。”
希言松开柯平生的衣角，抬手抹泪儿，背过身去，“怎么这么倒霉，每回都被你看见……”
柯平生嘴角弯起，这比没话找话可爱。
一旦涉及到生死事，希言就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怯懦，落泪变得很稀松平常，哪怕是见到陌生人的苦惨，她也忍不住。
于是整个下午，希言异常安静，帽檐拉得很低，遮住半张脸，在柯平生身边显得个头娇小很多。
直到平洲短跑接力得了第二名，希言才高兴得几乎跳起，一把抱住小脸涨红的平洲，又亲又揉。
平洲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不要抱这么紧呀。”
希言退开一步，拿手推柯平生，“拿水啊，你就站这儿什么都不干？”
柯平生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希言有些心虚，待自己去拿水，柯平生几步走开，取了水递来。
希言打开了递给平洲，“小口喝，别呛到。”
平洲嗯了声，他今天就这一个项目，还被人抢了头名，心里不怎么高兴，沉默地喝水。
希言晚上有事，平洲的比赛结束了，她就要先走，和平洲道别。柯平生倒先迈步走，希言跟上他的步子，小声打商量要蹭车。
柯平生侧头看仍旧帽子遮脸的希言，她走路一踮一踮，“平洲得了第二名耶，晚上应该跟他一起庆祝一下，可惜我有事。”
“第二名没资格庆祝。”
“你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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