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朔望一眼窗外，楼下整齐地停了几辆汽车，另有一辆货车。
柯平生与陈朔并肩，视线扫过楼下，笑了笑，“她东西太多了，不得不多做准备。
“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买东西的时候根本不讲理，买回来往房间里一塞——
陈朔顺嘴就念叨希言，说了两句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立刻转换语气，“我家言言比别的女孩子懂事多了，从来不跟人攀比。
“陈叔叔说得对。
柯平生跟个马屁精似的，陈朔剜他一眼，一方面不便表达与他同一立场，另一方面又不能反驳他的话，含糊嗯了一声，扭头继续催促希言。
柯平生叫来的人很专业，收纳归类十分熟练，希言看了很满意，到中午差不多已打包完毕。
老陈按照柯致和的吩咐，让张水英和朱秀娟准备了异常丰盛的午饭，柯致和仍一副虚弱模样，勉强在餐桌上坐了会儿就回去休息，说了些请陈朔多多包涵的话。
陈朔起身恭送，柯平生扶着柯致和回房。
回到房间，柯致和甩开柯平生的手，轻声道，“陈朔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他算是陈家最好脾气的一个。
“我知道。
“言言搬走，或早或晚，免不了的，你照看着点儿。这些事，不用我教你。
柯致和慢慢地躺下，不知想到什么，缓缓叹了口气，“跟他们家的孩子相比，你要操心的太多了，陈家好歹有陈朔和他大哥陈望，咱们家……
“爷爷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
柯平生知道爷爷是心疼自己，但各家自有一本难念的经，没法儿作比较。
“平生，你跟我说实话，你愿意吗？虽然昨天被陈朔撞见，比先前要难办，但你要是心里真不愿意，我一定叫你顺心。
柯致和是一直想要撮合柯平生和希言，但如果柯平生坚持，那么说到底，在柯致和心里，柯平生才是第一位的。
“爷爷 ，柯平生扯过薄被给柯致和盖上，他压低了声音，望着柯致和略显浑浊的双眼，“陈望明年可能要走官路了，消息可信度很高。
“你是说——
柯致和微微张着嘴，抓住了柯平生的手腕，“哪儿来的消息？
“北京的消息，最迟明年底，陈望有很大的可能会先放到地方上干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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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么多年，陈青山一直窝在林远，陈朔也留在他身边，只有陈望呆在北京，不过一直很低调，没想到啊……
柯家经商，商人遇上官，势必要低头，这些年，柯家为维系政府的关系，砸钱自然是少不了的，但几年换一拨人，旧人走了换新人，来了新人继续砸钱。
说到底，金钱并没有那么可靠，因为人心更善变。
柯致和想过用姻亲关系加固利益链条，但一来儿子女儿都不是听话的人，二来妻子不愿意拿孩子的终身幸福换取利益，等到了柯平生这一辈，柯致和只觉得他肩头担子过重，在婚姻这一项上，对他没有任何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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