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寝殿之前，我犹豫了一下，念了个术法，变了个样子。
“你这是做什么？”忆韶皱眉。
我朝他笑道：“虽然这九重天上大多数神仙都不怎么认识我，但我毕竟是从寝殿出去的，万一被认出，不知又要多多少闲话。”
忆韶愣了一愣，凉凉道：“阿言，你根本无需这般懂事的。”
我摇了摇头，没再说话。这根本不是什么懂事不懂事的事情，而是有时候，对于灾难，大家比想象中的更加避之不及而已。
这般无言着出了寝殿，朝着集福宫而去。
一路上，心绪却是安宁了不少。
“这不是集福宫的那位忆韶小仙君么？”
“别是认错了吧？他身边的那个……应不是那位殿下啊？”
“错不了，忆韶仙君的那张脸，真真叫人过目难忘。”
“可惜了这般钟灵毓秀的好样子，竟是个糊涂的……”
……
这一路上，仍是议论纷纷，只是议论的主角不再是我，而是忆韶。
我转脸看了一眼身侧的忆韶，他只表情淡漠地立在云头上，半点儿其余表情都没有，既无愤慨也无嘲讽，只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丝丝凉气。
竟是……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我垂了垂眼睫，抬眸，扬声道：“诸位仙友，背后论人长短，是否太对不起自身尊位、对不起万人朝拜？”
“……”
一阵沉寂。
继而，一阵抽气声，应是气得不轻；甚至有脾气暴躁的，直直落到我前面的云头上，刚要出声谴责，愣生生地又退了回去。
这甚是反常。
我转脸一看，有些心惊。
忆韶他虽然一向冷清，天赋异禀，但远远达不到让诸仙退让的地步；可他眼下，竟是双目发红，浑身暴涨的都是怒气，简直是目眦尽裂，让人丝毫不怀疑他此时竟是起了杀心。
“后生小子，竟如此狂妄不堪！”偏有年纪长的神仙，拿了前辈的姿态，煞有介事地评判。
忆韶猛然一抬头，眼睛更红了一些，他周身的灵气旋绕，蓄势待发。
他……是想动手？
我心下一惊，暗地扯了他的袖子一把，扬声道：“仙友若非无礼在前，忆韶仙君也不会有此表现。诸位仙友请想——”
眼波流转，我便瞥见周围云朵之后，有许多轻妙身姿若隐若现；当即清了清嗓子，声音愈加高扬了三分：“忆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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