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颈项上的那根玄色编绳,让李慎羽想起一个人来。
再仔细看她的身段肤色,周身气韵,更觉得和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她,怎么会出现在都护府,和赵豫戈扯上干系?
李慎羽心里的念头百转千回,面上却丝毫没有显露,笑着和赵豫戈寒暄几句,两个人才结伴走出正厅,漫步在庭院的小径上。
赵豫戈与李慎羽相识多年,两人有几分相熟,关系似对手似好友,倒是有些微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个道理,在他们二人身上却不尽然。赵豫戈骁勇,为人刚硬直率,十分自负,与这位七殿下轻浮孟浪的性格迥异。
赵豫戈为肃王之子,其父肃王出身将门,为先帝征战多年,横扫四方,末了得了个异姓王的封赏,从此位高权重,福荫子孙。而李慎羽是先帝骨血,龙子凤孙,两人年纪相仿,互为玩伴,少年时也常在一起习武比试。
他们二人都十分了解彼此,无论世人如何看待这位七殿下,赵豫戈却清楚得很,李慎羽绝对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只知道风花雪月的人。相反,他心思深沉,满腹算计,手段还有几分阴狠毒辣。
酒囊饭袋、荒淫无度这些词,都只不过是他拿来伪饰自身的幌子罢了。
这也就是为何赵豫戈在李慎羽面前不敢托大,就算他一直像少年时那样,直呼赵豫戈的字,态度热络,赵豫戈还是称呼他为殿下。
李慎羽此次到西北,一路上并不张扬,到了都护府,赵豫戈也只是小设宴席以表欢迎,席间没有明说李慎羽的身份。众宾客只当李慎羽是某位长安来的贵客,看着赵豫戈的脸色,小心陪侍,未敢多问。
方才赵豫戈与李慎羽在席间,交谈的大多是关于突厥的事务,想来,李慎羽此次秘密前来,是因为突厥人?赵豫戈见他不肯明说,也就顺水推舟,有问必答。
横竖他只管打好他的仗,朝廷要与突厥达成何种协议,实在不是他能左右的。
外头下了一层薄薄的雪,雪丝飞舞,两人视若无睹,相送了一段路,到了一处岔道口,李慎羽停下脚步,拍了拍赵豫戈的肩,笑道:“不必远送,后头有下人领着就是。”
赵豫戈抱拳朝他一拜,亦是一笑,道:“是,天寒,殿下慢行。”又吩咐侍从好好领路,不可怠慢。
站在原地目送李慎羽离去,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赵豫戈看着那个方向沉吟,没有立刻离开,黑夜里风声呼啸,呜呜作响。
终于转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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