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双面女神

艾菱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国企的高级工程师，母亲是某县级高中语文老师。从小便养成了学霸的气质，从小学到高中，不是某科科代表就是学习文员，班级前十名是稳稳的。经常都能进入五名之内。由于平常有大量阅读的习惯，文科成绩经常都是数一数二。但是阅读多的人，往往体育运动较少。艾菱遗传了父母的高挑身材，高二的暑假量了一下168了。体重却只有56公斤，给人以苗条清秀的才女感觉。

她有轻微的近视，除了上课看黑板之外，她不太爱带眼镜。艾菱的举止与衣着，有一种自小养的优雅，在周末不需要穿校服的时候，她搭配的衣装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举手投足，都是给人以女神的感觉。当假日的时候，她偶然会穿上活泼的牛仔短裤和白色T恤的时候，可以看见她苗条身材之上微微隆起的双乳。虽然不大，但是配合她的身体显得很协调。最抢眼的是她的长腿，又白又直，紧致的腿部肌肤，没有一丝的其它痕迹，就是白玉雕像一般。

艾菱极少晒太阳，肌肤雪白，一点都不像南方人的肤色。尖尖的下巴，洁白整齐的牙齿，鼻子尖有高，有点明星相。她的秀发很柔顺亮泽，但是她经常都束着马尾辫子。只有她洗头之后的自习课，经常把头发顺到一边，如瀑布般的倾泻着，风情万千。

艾菱表面上很又女神的气质，但是，让许多男生觉得奇怪的是，她从来没有给人以少女的羞涩感，相反，无论面对的是男是女，总给人以一种落落大方，爽朗决断之印象。艾菱与同宿舍的李婷婷最要好。李婷婷长得小巧玲珑的，因五岁读书，比其它同学年幼两岁。156身材，留着一头长发，圆圆的脸，总是面带笑容，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她有个哥哥叫李长安，长她几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跟从父亲去了顺德从事花木工程，生意很大，家里在桂县顺德两地都有洋楼，家里有三台汽车，家境很好。她哥哥却出奇的高大，180的身材，肌肉健硕，国字面型，眉毛很粗，开一辆底盘很高的大排量工程车。人人见了都觉得这是个“猛男”。每个周五傍晚，就准时来学校门口接婷婷回顺德。所以李婷婷虽然人长得可爱，又是千金小姐，但是敢打她注意的男生几乎没有，有也是仅仅流于幻想。李婷婷是出了名的“撒娇大王”，因为与艾菱最要好，她就把艾菱当自己姐姐一样，经常撒娇。艾菱家里没有弟妹，对婷婷是当自己妹妹地疼爱。有一次艾菱在校门口目睹婷婷对她哥的撒娇玩闹的情形，她那“猛男”哥哥在她面前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禁感叹，这妞真是“无法无天”。

高二夏天的周末，李婷婷拖着艾菱到校们口，然后去车上拿了一盒某岛国出品的草莓芯白巧克力，递给了艾菱，甜甜的说：“艾菱姐，这时我爸旅游的时候买的，很稀奇的东西，你试一下吧。”婷婷另外拆了一盒，把其中一颗掰成两半，踮起脚尖喂到艾菱嘴里，笑靥如花。那颗草莓巧克力有一颗完整的草莓风干果芯，香脆可口。婷婷一直以来遇到新鲜的东西，都喜欢第一个与艾菱分享，让艾菱十分感动。可是艾菱是个名副其实清高才女，对身外之物兴趣有限。婷婷突然抱着艾菱说：“拜拜宝贝，周末愉快。”艾菱喜欢和珍惜的就是婷婷对她的真情。双手把她搂在怀里，说：“在家乖，周日回来早点，我们散散步。”

李长安在车上看见一个女生，与自己妹妹搂搂抱抱的，甚是亲密，忍不住下车走近看看。当她看到艾菱那种清雅的女神气质，苗条高挑的身材，雪白的肤色，优雅淡定的谈吐，极为震撼。他向艾菱点了点头，艾菱微笑了一下，摆一下手说声拜拜，回身就回到校内。婷婷准备上车，回头一看，哥哥还在看着艾菱的背影。她走上去跳到她哥后背，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在他耳边说：“是不是想找个嫂子啦。”李长安急忙双手向后托住婷婷，生怕她掉地上，笑着说了句“神经”，就上车回家了。路上婷婷不厌其烦的对她哥说：“艾菱是我理想的嫂子，可是你不是她理想的先生，而我是艾菱理想的妹妹，艾菱是我理想的姐姐，我又是她理想的小姑，你又不是…….”把李长安弄得哭笑不得。

李婷婷虽然爱撒娇顽皮，可是她的智力并不差，她的数学化学英语成绩在年级里一直处于中上游，政治呀、思想品德呀拖了后腿。她把自己的小从面掩盖在她那张幼稚的之下。她心里很清楚，艾菱是很男看上他哥的。他哥要找漂亮的女人是很容易的，但是向艾菱这种优雅清高的才女，机会就很渺茫了。她觉得，艾菱千万不要成为她嫂子，她根本适应不了她们家那种商业世俗的生活。就连婷婷自己，也希望自己能考上北京上海深圳厦门这些地方的大学，能够脱离家庭过自己的生活。这个外表顽皮傻呼呼的可爱小姑娘内心还是有清晰的目标与理想的。她后来被第四志愿录取到省重点本科线的粤东大学，读化学系，也算是实现了独立生活的目标。

李婷婷是很孝顺父母的，每次回家总是一边撒娇、一边对父母嘘寒问暖，有时候还帮妈妈按摩肩膀。更难得的是，他父亲有时候应酬喝多了，她懂得帮她爸做水果沙拉、荞麦冷面之类的开胃餐。特别是那个荞麦冷面，煮熟后还要用冷开水“过冷河”，完全冷却后还要盖上保鲜纸放冰箱；然后把浓缩的冷面汁用冷开水对好，在切葱粒，放芥末。当她把冷面端到她爸面前，他爸感动得要哭了。婷婷就是家里得开心果，她父母总是感叹，生个女儿呀，就是件贴心小棉袄，有个女儿整个家庭都觉得幸福多一点。

李婷婷有时候很有自己主见和勇气的。例如有一次，她想尝尝她爸从美国纳帕谷带回来的红酒，让他哥哥帮她在老爸的酒柜拿了一瓶叫Quantum的红酒，说是外出应酬用。她哥不放心，说你一个小妹喝得了那么多么？婷婷让她哥哥放心，说：“你拿个空瓶，我们到学校就分瓶，你去你猪朋狗友分享去，我只留与艾菱姐一人半杯的分量，行了吧。一听到艾菱有份喝，李长安心里顿时兴奋起来，马上满口说好，并且提醒婷婷要带两个大一点的高脚杯。李婷婷星期天下午提前回校了，她知道在五点前一般都只有艾菱在。当她提着小半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回到宿舍，艾菱虽然是很能接受新事物的人，但也惊讶于这个小妹妹那么大胆，除了惊讶，也有佩服。她们两一人拿着一只高脚杯，模仿电视上的人物，轻轻摇着红酒，闻香，浅尝。像艾菱这种感情细腻的女生，完全被这杯红酒的内涵所吸引。向来把大部分外在的东西用一句“身外物”概括的她，深深得陶醉于这瓶纳帕谷QUANTUM红酒带来的味蕾上的芭蕾，神经上末梢上的管弦乐与心脏内的波涛起伏。两个脸红陶醉的姑娘，轻轻地拥抱，傻傻地笑，是红酒煽动的欢乐，这就是青春的味道。

艾菱并不在意李婷婷给她带来的许多新鲜和惊喜，只当做人生不断增长的见识，并不沉溺于其中。这让李婷婷非常佩服。当天晚上，她从上铺去洗手间，回来直接就往艾菱的下铺里钻。艾菱顺势把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秀发，自然而然的亲吻她的前额。她喜欢婷婷不是因为她经常带给她新的东西，不是因为她家境好，而是，婷婷心里对她的那份真诚，以及她直来直去的性格。

李婷婷是个直性子，平常对她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艾菱就是喜欢与这样的女生交往。有一次语文考试试卷下发，艾菱90分，而婷婷70。她红着眼睛抱怨说你语文怎么那么好，你写的文章为什么那么有思想又有文采，而我每次都没办法写出个好文章，我好妒忌你，我恨你。说着把眼睛压在艾菱的胸前掉眼泪，在艾菱校服上印了大大的眼泪痕。艾菱没办法，安慰她说：“你化学还不是那么厉害，你以为我不妒忌你吗？你还说那个什么一氧化碳能够静悄悄的取人小命，所以我不敢表现出妒忌你呀，我怕……”逗得婷婷破涕为笑。相反，对着某些扭扭捏捏，顾左右而言他的男生，艾菱是十分不屑的。对艾菱冲击最大的是，饮了红酒的当天晚上，她借着模糊的睡意在艾菱耳边说：“我哥对你印象很好，我也好想你做我嫂子，可是，虽然我家很富裕，但我哥与你不在一个层面上，而且那个家庭过于商业气和世俗化，我自己都希望往外走。我就不介绍你们认识了。但是想到高考后各散东西，我心里面好舍不得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艾菱家也不例外。她总觉得父母有貌合神离之感。他们一个理科，一个文科，平常的共同语言不太多。所有共同语言，就是艾菱的学习呀、体育锻炼呀、考大学呀之类的。而他们两个之间，似乎缺少共同的话题。而艾菱爸爸，给她的感觉是特别能“扛”，特别能忍，无论妈妈什么情绪，都没见他发火，最多就不吭声，闷头闷脑做自己的事。在艾菱看来，这并不是件好事。人就一辈子，应该对自己，对别人更坦诚一点，更勇敢一点。

艾菱甚至认为，他们两的结合，是个美丽的误会。她觉得，年轻的时候，男的会被荷尔蒙产生的幻想蒙蔽、女的会被“爱情”的浪漫幻想所误导。她看过父母年轻时候的照片，父亲是帅哥、母亲更气质美女。像她爸妈那样的状况，是典型的五六十年代的家庭，虽然不离婚，但是精神上已经是分开了。因此，大多数结合，都是因误会而结合。所以，艾菱崇尚爱人之间的坦诚，也崇尚柏拉图式爱情。

艾菱在这个家庭，练就了洒脱的婚姻观、爱情观。她认为，他父母的现状，对整个家庭都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考上大学的时候，意味深长地对父母说：“爸妈，我已经长大了。以往你们照顾我辛苦了，现在开始，你们可以考虑自己的生活多一点。我经济虽未自立，可是，我应该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了。”虽然她知道父母都很爱她，但是，她认为并不意味着他们需要为孩子维持这样的婚姻。

拥抱着婷婷这个小妹妹，艾菱心里暖暖的。虽然婷婷与其他同学关系一般，其中原因有对她富裕家庭的妒忌，也有因家庭经济一般所带来的自卑感，自动远离婷婷这样的“纨绔女子”。还有部分原因是婷婷说话比较直，不喜欢虚情假意，这多少会不知不觉中得罪人。但艾菱却非常欣赏婷婷爽直的性格，这是艾菱在她身上看到的其中一个很耀眼的光辉点。婷婷对人的真诚，在对艾菱是完全的表露无遗。而且，就算平常与她来往不多的女同学，她也会表现出真诚的一面。例如有个同宿舍的女同学经痛，她会帮人家冲红糖水；有个女同学在楼梯上摔跤了，她不顾自己穿着短裙，蹲在那个女同学身边帮她揉腿，慢慢扶起来送她回教室。还询问要不要帮她买铁打膏药。所以，婷婷在班里虽然只有艾菱一个挚友，但总体来说大家对她的印象，还是很正面的。况且，她从来都不太理会别人怎么看她，再艾菱眼里，这是一种高情商，或者是一种自信。

借着窗外的月光，艾菱看见婷婷在自己怀里表情很放松的睡着，嘴角还有一丝丝的微笑。艾菱觉得自己对婷婷产生了极强的保护欲。她有时候心里嘀咕，自己心理是不是有一点问题，她似乎只有从婷婷身上获得过亲情以外的感动。左思右想自己已经十七岁了，迎接过来自很多男生欣赏目光，但似乎自己从未有为之动容或哪怕心跳加速。对着电影内的明星，什么蔡国庆、陆毅、金城武、古天乐、刘德华都没有仰慕的心情。难道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要是那样子我爸妈朋友肯定把我当成怪物了。她心情复杂，暗自稳定住自己的思维。她一向自认为自己的逻辑是足够应付这些疑惑的。她决定更用心的观察自己，也与婷婷保持那种姐妹之情，千万别把这个可爱单纯的小妹妹也“带偏”了。这时候，婷婷哼哼的两声，微微地睁开眼睛看了看艾菱，发现艾菱温情地看着自己，使出了撒娇本领，细声在艾菱耳边说：“艾菱姐，你身上的气味很好闻，那个男人娶了你，真幸福死了。”说着把头往艾菱怀里埋。艾菱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轻声说：“快睡！”

第二天清晨五点半，大地一片寂静，天还很黑，艾菱觉得身上被什么压着，睁开眼睛发现婷婷的左腿，整个搭在她身上，把她包夹着，微笑着叹了口气，把她的腿轻轻搁下来。这时，婷婷模糊双手抱住艾菱的脖子，嘴在她脸上亲来亲去。艾菱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女性的吻，是接受而且享受的。她看来，就算婷婷对自己做出什么亲密的动作，自己都不会反感。她的理性心理很快又占据了上风：一、自己的取向并没有明显的偏移到女性身上，应该给更多空间及时间自己做心理调适；二、下一年就高考了，不能分神；三、不要因为自己的问题，带偏婷婷。从那一晚起，艾菱对婷婷还是那么的好，但是，再也不允许婷婷跑到她床上与自己一起睡，她的理由是，两个人太挤了，上次让她一晚没睡好。婷婷虽然是撒娇大王，但是都被艾菱巧妙的连哄带骂地教育了。只有偶然一两次周五的时候，李长安没空来接，婷婷在学校住多一晚的时候，艾菱才被她缠得没办法，让她到自己床上睡。但是，艾菱半夜起来，爬到婷婷的上铺去睡了。第二天，婷婷起来撒娇的时候，艾菱会说：你昨晚腿又压我了，你口气对着我鼻子喷……反正诸多借口，与婷婷笑着打闹中搪塞过去了。

艾菱觉得，每一次与婷婷同床共枕，自己内心的天平就会向另一个取向偏移一点。她不想在高中毕业前，在这方面形成固势。希望毕业之后，到各地去旅行，看更多的书，开阔心境，再探索自己内心真实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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