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也习惯逞强，想表现得一切尽在掌握，不想让你看到我受伤模样，那似乎表示了我的柔软和失败。但是你的冲动总让我暴露真相，诠释了什么叫欲盖弥彰。”他含笑道，“现在我是破罐子破摔了，丢掉思想包袱后反而一身轻松。”
“我让你到山上第一晚就躺在病床上……”
“这安排挺好的。”靳无咎打断她的话。
“我见过你家，充满了那个人气息……我的意思是，靳睿岳似乎已把花果山当作他的第二个家了，也会经常来住吧？如果让我留宿了，被他得知恐怕不好，我还是不要为你惹这个麻烦。”
靳无咎平心静气说道，“我本来想就住老地方好了。现在看病房区也不错。”
原来棚户区已经成了废墟，似乎荒弃太久了，再住人已不适合。
半晌，叶儿莱问道：“如果没有来看病，你会住到哪？”
“跟嗷呼住一起吧，我见山下有片大湖……”
他高兴就好。叶儿莱叹了口气，还是忍不住说道，“湖边也有小靳搭好的树屋。不过我劝你，下次有机会也别住进去，那树上虫子好像挺毒的。”
他眉眼弯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她没课，八点钟准时开始的手术只持续半小时不到就结束了，颐真和另一名助手把躺在活动小车上的靳无咎推出来，转回病床上躺着。
当然，没有点滴，没有护士。靳无咎住的只是大间平房隔出的一个角落，墙壁地板皆是原木，没有承尘的天花板，抬头只看到梁桁屋瓦，习惯了消毒水味道弥漫的现代病房，叶儿莱觉得有些焦躁。
靳无咎安慰她，“颐真道人也说了手术很成功，你别紧张好吗？”
叶儿莱眼瞧着他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双脚，还好是用洁净白布包的。“听说原木容易生虫子，地板角落就有不少蛀蚀洞，屋顶也可能会掉虫子下来……”
“有包扎，不会有事的。我曾经把受伤流血的手暴露在沙尘暴里大半天，也没有干净的水冲洗，后来它也好了。”靳无咎躺在被子堆里，被蓬松的布被包得只剩下一张脸还有双脚露在外面。
深绿偏灰色的眼睛在那张因为失血有些苍白的脸上闪闪发光。
“那手呢？我看看。”叶儿莱问道。
他无言地伸出左手，胳膊藏在白色中衣下面，只有一条红色疤痕在手腕处露出端倪。
“收回去吧。”叶儿莱道，她已经“看”见了，从他肩头延伸了差不多整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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