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婉柔颤悠悠撑起了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跟了出去。
纪老太太站在屋檐之下，苍老松弛的面皮跟着头上的珠翠一起抖动，眼角的皱纹也酝酿着怒气，她压低声音，浑浊的眸子狠狠瞪着纪婉柔。
“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她好歹是你沾了血亲的姐姐，有着纪家的血脉！你竟然想要了她的命？真是糊涂！”
“奶奶，求您了奶奶，柔儿，柔儿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没想要她的命，就是想给她一点颜色看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纪婉柔心里彻底慌了，抓着纪老太太的手不放，嘴里一个劲儿地讨饶。
纪老太太剜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为什么要下毒？她误了你的什么事儿？”
“奶奶……”
纪老太太这语气明显是松了一些，纪婉柔心中一宽，意外地抬起头来，心底生出侥幸和欢喜来。
看来老太太并没有那么在意纪婉心的性命，她说不定真的可以帮自己隐瞒事实。
“奶奶，先前住在家里的贵客，是当朝五皇子，是孙女救了他，并且和他有了私情，可是姐姐明知我们交好，还要故意接近五皇子，勾引五皇子……奶奶，五皇子他喜欢的是我，不是姐姐，他答应过我会回来接我的，他也只能接我一个人走！柔儿不愿意跟姐姐分享男人，柔儿不愿意！”
“那也不至于要取了她的性命呀！糊涂！太糊涂！”
纪老太太拧着眉头，低声怒斥。
只是纪婉柔听得明白，这怒斥里面分明带着几分宽容。
这事，也没有那么不好解决。
她双膝着地，抬着头楚楚可怜地看着纪老太太，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哀求。
“奶奶，我没想让姐姐死的，我放的明明不是这么烈的毒药的，可是，可是姐姐死了怎么办？父亲如果问起来，官家的仵作万一来验尸了怎么办？奶奶，五皇子还要接我去京城呢，我不能出事呀……”
“慌什么！有奶奶在，还怕什么？”
纪老太太心中烦躁，冷喝一声，眼皮一撩，已经迅速地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一片慌乱，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还不赶紧起来，给人看到可是会起疑的！这事儿没有旁人知道，你也不许慌，一口咬定不知道就是了！剩下的事儿我来摆平。”
“还是奶奶疼我，谢谢奶奶，要不是有您在，柔儿这次真是死定了。”
纪婉柔应声起身，衣袖沾了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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