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 旋律不再完整

高二那年，认识苏晴后不久，我就发现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坦率爽朗，和那个年龄段绝大多数腼腆害羞的男生都不同。他是那么轻易让我心动，无论教室还是体育场，课上还是课间，我都会问他：“嘿，你知道吗？你是个魔术师！”

“啊？”

“你能制造一种名叫快乐的东西。”

他给逗笑了，嘴角稍稍一牵：“有那么邪乎？”

我无比笃定：“有！”

高中生活乏善可陈，他却经常妙手生花。

夏天，语文老师进教室前从窗外经过，他发现她穿着波西米亚长裙后，马上拍我的胳膊：这么长的裙子，我猜她总有一天会被绊倒在讲台上。

我实在忍不住大笑了好几声，你知道突然被教室所有人盯着有多尴尬吗？在他这种玩笑下，我至少体验了上百次。

我偶尔会给小拇指涂指甲油，有很多种颜色，比如玫红色，薄荷绿，淡紫色……终于有一天他注意到：“呀！你也有这个东西！”

“怎么了？”

“给我试一下。”他坏笑。

“哈？别笑死人了，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你不可以用！”

“那行，我找别人要。”说着他望向后排，刚打算叫其他女生的名字，我忙捂住他的嘴巴把他拉回来：“不嘛，我给你。”

他这才满意的伸出手：“我不会，你来。”

“我来就我来！以后不许找别人听见没？”

生物老师总喜欢提前进教室，身法飘忽，行踪鬼魅的他浑然不觉便从后门溜进来接近我们，某一刻，背后响起一道阴寒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吓得我魂飞魄散，打翻过八百瓶指甲油：“没……没什么……”

老师挑起眉毛，和苏晴复杂的眼神对上了：“你知道有哪些雄性动物看起来比雌性还漂亮吗？”

苏晴摇摇头，答不上来。

老师自问自答，抬高了声音，故意让全班同学都听见：“鸡和孔雀。”

我羞红了脸。

苏晴颇为惋惜的看了眼手上花掉的指甲油：“受教了。”

“我让你受教！”老师居然气出了笑脸，顺手抄起我桌上的资料揍他，“月考你及格了吗？及格了吗？让你受教！”

……

每当寒暑假来临之前他都会和我说，如果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乡下走走，那里有清晨树林里的薄雾，正午稻田里的农人，黄昏夕阳下的房舍，还有夜间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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