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大学生还很少，她多么想成为其中的一员啊。她常常在镜子里端详自己，镜子里的自己是高贵的、是知性的、是充满未知神秘气息的，和小镇上其他女子单纯的漂亮不同，她觉得自己的美，美在眼睛里，在神态里，或者在气韵里。
这个美丽的姑娘，对自己每个部分都无比满意，除了恼人的学历。学历拖了自己后腿呵，把一个清高的秦柔柔变成了庸俗的秦柔柔，把一个出入大学图书馆的秦柔柔变成了在高中教室里擦粉笔灰的秦柔柔，擦粉笔灰本不是坏事，但关键在于和自己美好的形象不搭调啊。“生成什么样，就该干什么事。”秦柔柔偏执地认为，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大学梦。
“赚了钱真的能上大学么？”秦柔柔第一次有了动摇，“如果能，那就努力赚吧。”这世上为了赚钱去学习知识的人不少，像秦柔柔这样，以学习知识来激发赚钱动力的还真不多。凭着有钱到底能不能上大学且先不谈，只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位于开放前沿的人们，已能敏锐感知到经济发展所带来的社会变化。
下决心要适应变化的秦柔柔又发愁起来。
想法虽变了，她不再把表演看作个人的事，像其他姐妹一样，把它纳入和观众的互动。可是改虽改了，生意起色却不大。钱没赚着，成天还听着观众的嘻哈话，秦柔柔越发不明白，原本自然的表演反而生硬起来。
秦柔柔想不明白，可她的姐妹们明白；秦柔柔的姐妹们明白，却不会告诉秦柔柔。当秦柔柔纳闷地嘀咕：“为什么我就是不招客人喜欢呢？”她的姐妹们就阴阳怪气地笑：“你那么清高，天生是做学问的人咯，像我们这样低下身子的人，才能做舞女，哈哈哈……”秦柔柔恨她们一眼：“自甘下贱。”蹬蹬蹬地跑开。
刘跃军隔了一周，依然来捧秦柔柔的场。
他比以前安静些、也深沉些，以前秦柔柔能看见他眼里跳动的火焰，现在刘跃军的眼窝，就如一汪平静的深潭。
他抿着嘴远远坐着，淡漠地望向秦柔柔，没有表情，似乎自顾自地想着其他事。
他不知道秦柔柔的想法改了，他依然在为上次的事深深懊恼。
懊恼的刘跃军却在意料之外迎来了全新的秦柔柔。
表演完，秦柔柔摇着腰肢走过来，拎着一壶茶，给刘跃军斟上：“上次的事，你不介意的话请喝一杯吧，我给你道歉，也谢谢你一直的捧场。”
刘跃军的眼里瞬间喷出光来：“好，也谢谢你！”他连声说道，站起来一饮而尽。他郑重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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