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空心

老夫人也劝她吃吃看，余长歌垂眸，微笑着端过来一碗。

不过她没有立即吃，而是继续吃自己的鱼。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吃完了饭。

直到饭桌撤下，余长歌都没有吃一口鸡蛋羹。

羹上那层奶白，是人乳，余长歌她难免吃不下。

余长乐发现她没有吃那份鸡蛋羹，唇角的笑容愈发的大。

她命自己的丫鬟品竹书画，将京城带来的头饰布料等物品发给大家。

京城的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众人得了好处，对余长乐都赞赏不已。

一家人和乐融融，氛围温暖祥和，这正是余文想要的。

他看着高兴，没留意就多喝了几杯酒。

余长歌得了一对蝴蝶金簪，蝴蝶的眼睛是碧玉做的，倒也精巧。

她留意了一下李秀秀的礼物，是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没什么问题。

老夫人捧着余长乐送的玉观音，开心的合不拢嘴。

观音像面容慈悲，刻画细致入微，望着它久了，心肠都似乎填满了悲悯。

“大小姐，你帮我看看，这步摇有没有问题？”李秀秀终究放不下心来，趁着众人在交代，她抱着余长义走到余长歌面前。

余长义胖乎乎的，圆圆的小脸上，眼睛乌黑清澈见底，肉肉的样子，让人心都软了几分。

余长歌很想抬手捏捏他的脸，但考虑孩子免疫力较低，她没清洗手掌，或许手上带有细菌，触碰他会不太好，就忍住了。

她接过李秀秀的那根步摇，仔细查看着，并没找到什么不同。

不过，余长乐为人狠毒，她的东西最好还是不要用。

余长歌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秀秀，李秀秀点点头。

一众人笑闹着离去，余长歌看了看那对金簪，思考着今天晚上的人乳鸡蛋羹，带红萝回了落英苑。

余长乐的想法，余长歌想了很久都没有猜出来。

因余长歌脑子里有事，所以她走的很慢，遇到了同样慢慢散步的四夫人牡丹。

不知为何，牡丹的肚子看起来格外大，她怀孕已有九个月多，临盆也就在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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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冷，夜色却尚好。

牡丹顾忌着自己的大肚子，一步一步走的极慢。

她左右各有一名丫鬟搀扶，身前有个打灯笼的，后面还有个提着东西。

余长歌想了想，忆起上次牡丹在客房外的提醒，她吩咐红萝为牡丹照明，伺候她回去。

红萝提着灯笼走向牡丹时，牡丹意味过来余长歌的意思，她顿了顿，朝左右两个丫鬟摆了摆手，让她们在前面等她。

四名婢女不敢不从，依次退下。

牡丹朝余长歌笑了笑，她白胖而圆润的脸，一笑就露出了褶子，滑稽但又温暖。

“大小姐，妾身看长乐送你的蝴蝶金簪很好看。”牡丹声音很小，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碧玉滕花玉佩，“这是长乐送我的玉佩，我瞧着跟大小姐的气质挺配，想跟你换换。”

月光下，牡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余长歌，似乎在传递什么讯息。

余长歌愣了愣，她垂下眸子，将那对金簪递给了牡丹。

牡丹微笑，她仔细拿着簪子观察了一会，似是想到了什么，她握住两个簪头，让簪子竖立起来，然后她看着余长歌，曲起食指，冲着两根簪挺轻轻各弹一下。

有小小的声音先后传出，可其中一根簪子发出的声音却比另一个清脆。

它们，一个实心，一个……

余长歌瞳孔微缩，倏然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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