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沉入地底，夜色从四野上升。当街边的霓虹灯亮起时，打斗终于结束。李细软喘着气靠在一边的土墙上。他的脸上几处淤青，身上白蓝色的校服早就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甚至还渗出血来。但是夜色下他的一对眼睛却异常明亮。他看着地方哎哟哎哟叫着的人，咧嘴笑了笑，然后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血渍，接着跨步离开了那条巷子。
他沿着巷子往前走了很远，然后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他抬头，看到一处不算高的河堤，上面伸展着一排路灯，昏黄的灯光浮在空中，像一颗颗暖黄色的鱼蛋。他听到行人说话的声音，便沿着草坪爬了上去。
坐在河堤上，面前是一条弯弯的河流，跟对面的河堤一起隐匿在一片漆黑之中。河面有的地方偶尔晃动一下，泛出一阵银色的的光斑，像某种动物鳞片反射出来的光。李细软看了眼河面上的凌凌波光，接着往后一仰，直接躺在草坪上笑了起来。
刚才那一架打的太爽，让他有种身体沉闷时跑了十公里流了一身汗后的畅快感。
他正傻笑着，眼前突然一黑，一个人影挡在了他面前。
是蒋城易，对方还是穿着那套红黑色的篮球服，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刚跑了很远的样子。看了一眼李细软，他直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以为你死定了。”蒋城易说着，将一个塑料袋扔在他的胸口。
李细软拿起塑料，发现里面放着几盒伤药，还有一个面包加两瓶酸奶。他挑了挑眉，道：“有你这么专业的奶妈，打架想死都死不了。”
蒋城易却说：“我答应过班主任要教会你打篮球，你学会了再死。”
“你很注重承诺？”李细软起身，发现将城易嘴角有一块淤青，想着应该是他从那群大汉手里逃过来时留下的，不禁一愣。
注意到他的眼神，蒋城易伸手摸了摸嘴角，一边道：“我不轻易答应自己做不了的事情，答应了就要尽全力办到。”
李细软看到他手关节上破了皮，啧了一声，道：“不愧是三好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蒋城易：“你说话再这么酸，我要揍你了的。”
李细软龇着牙：“那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蒋城易看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我不乘人之危。”
李细软：“……”
一阵无言，李细软趁着这个时候撕开面包吃了一口，却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一阵刺拉拉的抽痛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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