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户跟他们对接的财务人员有两个，一个是财务总监，是个五十出头的优雅女人，姓吕；一个是基层的财务经理，三十左右，每天的衣服不是黑就是灰，戴一副黑框眼镜，姓王。
吕总监在他们来的第一天，做了十分漂亮的表态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平时他们主要跟王经理接触。
王经理做事很认真，同时也很认死理，很难沟通。这次对上，是因为她死活不肯提供公司高管的工资表明细，理由是这属于公司内部机密。
Anna跟王经理大吵一架之后，他们想要拿到任何资料的难度都变得更大了，项目几乎举步维艰。
Anna跟吕总监反应，吕总监只说王经理是个非常有职业素养也非常负责任的人，希望他们尊重她，不要对她太过苛刻。
Anna在客户为他们准备的办公室里大发脾气，项目组的另外两个小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十分默契地低头假装忙碌。
午饭过后，Anna又一次去找了王经理，回来时寒着一张脸，把一沓资料摔得啪啪响。
“没见过这样的财务！这都是最基本的资料！什么都要保密，那还上什么市啊！”
顾知许看着手上千疮百孔的表格，默默地叹了口气，拿着两份打印版的资料清单去敲王经理办公室的门。
王经理看到是她，神情十分不耐烦，没什么好气地问了一句，“什么事？”
顾知许略略环顾了一圈，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别的人，而他们偶尔看过来的眼光，虽然克制却依然明显，他们在等着看好戏。
顾知许冲他们略略地点头示意之后，快步走向王经理的位置，“王经理，我有一些资料想麻烦您提供一下。”
“我说了不能提供！公司花钱请你们来是帮忙上市的，不是让你们来揪着我们财务不放的！”王经理黑着脸，冲着顾知许就是一顿数落，“麻烦你们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的工作指手画脚！”
“我做财务十多年了，你们不过是一群小毛孩儿，什么可以提供什么不可以提供我还没有你们清楚吗？”
吼完之后，又看了一眼顾知许手上拿着的清单，冷声道，“清单放下吧，能提供的我会发你们邮箱。”
这样的脾气，Anna受不了，顾知许却可以。
那样黑暗的五年，绝望冰冷，尊严扫地，她都经历了，这点程度的坏脾气算什么。
被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况且人家也没有说什么羞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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