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男子坐在刘长江的办公室里。
高个子、宽脸膛，戴一副近视眼镜，年龄四十开外，一眼望过去，没有那个年龄段的男子普遍都有的啤酒肚，理着标准的寸头，显得精明强干。
“周局长，这是乡党委秘书小陈！”刘长江冲男子很谦卑地介绍了小陈，又冲小陈喊道：“这是州发改局的周局长，我们白土乡的老领导，小陈，快沏茶……”
哦！想起来了，是周向东！曾任白土乡党委书记，现任州发改局局长，在白土乡干了这么久的秘书，小陈不止一次地从同事口中听过这个名字，心里寻思着，已经提起了开水壶……
“哦！党委秘书，姓陈是吧？小伙子，不错，好好干……”坐在沙发上的周向东端详着小陈，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
“是！是！谢谢周局长！”小陈慌忙给周向东的茶杯里添上开水，一边忙不迭地点头致谢。
“周局长，请喝茶……”刘长江很谦虚地说着，不知怎地，在小陈看来，这个刘书记今天的神情有些怪异。
“小陈，干秘书多久了？”看眼前这个情景，接下来应该是要谈事了，不等刘长江开口，小陈准备回避，不料被周向东冷不防这么一问，自己倒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局长，我干秘书——干秘书快——快两年了……”小陈心里嘀咕着，支支吾吾回答了周向东的问题，眼睛偷偷望着刘长江，是回避还是站着原地充当服务员？希望能从刘长江脸上找到答案。
“周局长，喝茶……”刘长江下意识地抹着额头的汗水，不住地对周向东说着客套话，对小陈的小动作浑然不觉。
没办法，就抱着开水壶像根柱子一般立在原地吧，领导喝一口茶咱就给添一口开水，做个尽职尽责的服务员。
“刘书记！咱也是白土乡的老人了！”周向东终于开口说正事了，他似乎并不在乎小陈的在场，抿着茶水，看着刘长江慢悠悠地说道：“刘书记，这次乡上闹疫情，我都听说了！可惜啊，多少年的努力，一朝全毁了！可惜啊，让人痛心……”
“是！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刘长江也端起了茶杯，连连附和道。
“养殖本来是我们白土乡的一大传统优势产业，这好端端的，闹了个口蹄疫，多少年的辛苦，给一锅端了！真是可惜！真是痛心！那个兴农养殖场，对吧，是兴农吧？我在白土乡做书记那会就开心兴办了，当时还作为一个标杆上过报纸、上过县电视台，闹的轰轰烈烈的，多好啊？一个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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