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不是作诗的年龄了,听你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晓涵格格的笑了笑,“王社,什么东西都是失去了才觉得珍贵,人生的路为什么这么的难走,到底要如何面对人生才是正确的呢。追梦好辛苦,不过,你能选择这一次去下乡镇扶贫,也许,正是自己真正接触生活的开始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到了农村可不要这样之乎者也的说话酸溜溜的,乡下人讲究直来直去。算了,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能对你说清楚的。”

“晓涵姐?”有一个声音在叫晓涵,我愣了一下,月光下,有一个女孩子在冲晓涵招手。

“怎么,一块来的?”我朝那女孩子挥一下手,却见那女孩子立在原地不动。

“王社,岁月改变的是容颜,变不了的是心境。尽管我知道,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乡村老师,但我从来都不会自轻自贱。这次来开会,接到的通知是回去以后我要去县里工作。说是抽调到一个新成立的部门,可能,我要离开教学岗位了吧。是的,这些年,感觉自己象是一直在爬山顶上攀登,漆黑的夜无法将我的心声传得很远。但我总觉得,无论多远总会有一定能够听到的。社会在变,现代生活,世事复杂,人世纷繁,物欲横流。有时自己也有几愤世嫉俗,劝自己得闲时若作壁上观,放眼苍生,不为名而行,不为利而往,不整日忙碌如蚁兼仰首长呼身心俱累者能有几人?是的,现在的真的是日新月异,我们生活在科技与信息时代,信息速度风驰电掣,瞬息万变,也许,我们面临这样的时代变革,正是我们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以前总是整日心存浮躁,离从容愈来愈远。很想寻找从容,我觉得那应该是胜于物欲的课题吧。其实,不这样折腾一下自己,就是说,我可以不去报名参加这次扶贫的,也可以衣食无忧,悠哉游哉的生活。但我不想昏昏度日,觉得自己如果不改变一下自己,可能长此以往真的会心灰意冷,不思进取的。”

“抑或失魂落魄,惶惶不可终日吧。”晓涵又笑了,“可以想像你的一种境界,是的,人生难得是一种境界。我知道的,那种境界看似单纯,实则不轻松。一切欲望和杂念,在心灵的天平上比重稍大一丁点儿,那种境界则会荡然无存的。你现在有了那种境界也就是有了一种理想吧。是的,人是需要理想的,有了那个东西,内心像平静无波的心湖,不为情动,不为色动,不为欲动,不为物动,不为利动,不为权动,不为感动。可以做到宠辱不惊,生死不惧,不为物欲遮望眼,也可以视名位、富贵如浮云。换言之,如果内心没有那种理想的东西驱动自己,则难有业绩,难有成功。王社,不知我对你理解的对不对。好了,在这个信息时代的飞轮下高速运转,每个人的生活与工作的节奏都在加快,等你去了乡镇,去了农村,要面对一些纷繁复杂的人世与人事,甚至要面对生存与竞争的双重压力,可能,你会在某个时候感觉自己身心疲惫,心力交瘁,那个时候,你只能依靠你自己。我觉得你还是要保持你的一个爱好,是的,人一定要有自己的爱好,我觉的你还是要多看书,腹有诗书气自华。真的怀念从前那些日子,一个人呆在校园的时候。那个时候,可以聆听过古典音乐或者吟诵过唐诗宋词,可以和同事一起去逛街,喝茶,买衣服。也可以去泡吧,跳舞,放松一下自己,回到家,可以把浮躁喧嚣关在门外,让自己得到心灵的宁静。”

“晓涵姐,你让我这个时候来这里找你的呀。”那个女孩子走了过来。

“她叫金枝,陪我一块来市里的。”晓涵把那个叫金枝的女孩子拉到我面前,“金枝的姑姑是咱们市的一个大官哩。以后,有什么事情,她是可以帮助你的。”

“金枝?”我愣了一下,“应当算是老乡吧,咱们小时候是生活在一个镇子的。”

“是的,我和晓涵姐一块长大的。”金枝有些吃惊地望着我,“咱们生活在一个小镇子,我怎么不认识你呀。”

“嗯,是生活一个镇子,可是,我还是去北京开笔会才算真正和王社认识的。”晓涵笑了笑,“那个时候,王社和咱们一个学校的。金枝,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了,咱们走吧。”

望着晓涵和金枝离去的背影,突然想到今晚自己来这个亭子是来见“白狐”的,可是,人呢。

初春的夜有些寒冷,在回家的路上,感受到了疲倦。记忆里的童话已经慢慢的融化,爱一个人只是一种感觉,当这种感觉已经不在时,却还在勉强自己,鼓励自己,这叫悲壮吧。也许人生不止,寂寞不已。岁月就象一条河,左岸是无法忘却的回忆,右岸是值得把握的青春年华,中间飞快流淌的,是年轻隐隐的伤感。我知道世间有许多美好的东西,但真正属于自己的却并不多。这些年,有时候自己宁愿对着海市蜃楼长吁短叹,也不愿意抓住身边实实在在的幸福。现在终于明白:过去的就是过去了,永远也不可能回头。生命给了世人无尽的悲哀,也给了世人永远的答案,安然一份放弃,固守一份超脱,不管红尘世俗的生活如何变迁,不管个人的选择方式如何,更不管握在手中的东西轻重如何,虽逃避也勇敢,虽伤感也欣慰,依然象往常一样向生活的深处走去,逐步放弃,又逐步坚定。

夜把心洋葱般剥落拿掉防卫剩下什么。

疲惫的身心,沏一杯茶,想念着逝去的岁月,心,顿觉暖意。十几年的都市生活,让我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了。总觉得不如以前在乡下生活,能看到野花怒放,能嗅到春风的讯息。

到城市生活以后,感觉是没有什么季节的。就算去娱乐场所,在那里也只是一种空虚的放纵,一阵过眼云烟,或者说,是一群能看能动,但不能用的女人。在那里,不应该也不可能真实且彻底感受到女人给予的欢悦。面对晓涵的时候,我觉得这才是我真正想得到的女人,也是可以相拥一生的女人。在北京的那些日子,和晓涵时常一些谈一些年轻人才有的理想。晓涵说,其实,我也不喜欢咱们老家的座城市。不过,比起我生活的那个山村,这里的混沌喧嚣,始终让我感觉这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我说,是的,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总感觉是别人的城市。你和我一样,咱们来这里,只能算是一个匆匆而过的旅游者。我说,晓涵,你不简单,是一个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的女人,但我也知道你有你的空虚和寂寞,包括精神上的,肉的欲上的。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两个人能够互相给予,互相满足,这似乎已经足够了。

翌日,我便离开学校朝市选派办赶赴过去,这一次,市里共有十二个人被选派到墟城担任村第一书记的职务,分别被分到墟城的四个最边远的乡镇。我和严志、曾文开三个人分配到墟城最北的墟圩子镇,县选派办主任姓于,在召开欢迎会的时候,他特别提到自己的庙小,大家都是市里来的人,都有关系背景,以后,还要依靠大家帮忙照顾。后来,于主任开始宣布墟城组织部的任命文件。午饭后,大家便开始赶赴自己的就职地点。

我到墟圩子来任村党支部第一书记的第一天中午,就被这个村以原支部书记张富友为首的村两委成员灌了个酩酊大醉。尽管我一直推说晌午的时候在县选派办喝过酒了,但张富友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为我接见洗尘。下车伊始,我居然醉了。

我一个人住在墟圩子村委会是一个大院子,没有来上任之前,我已经记住了张富友这个人的名字。从选派办发的墟圩子的村情概貌上看到这样的介绍:墟圩子,党员十三名,支委三人,村外债二十五万元,原村支部书记张富友,男,五十三岁。情况就是这些。我是墟圩子镇的小组长,严志和曾文开分到了梨花湾和桃花湾两个村子,这一次来我们算是省里的第二批选派班干部了,象这样大规模地从事业单位抽调四十岁以下专科学历以上的党员干部到农村任职已搞过一次,那一次是三千人,这一次是六千人。毕竟自己是有些书生意气,舞文弄墨使我养成了清高独傲的秉性,向组织递交了下派申请后,就一直等着消息。其实,考察是挺正规的,省市和所在单位三级考察一本正经,有群众座谈也有个别谈话,临末了还来个公示举报,挺象模象样的。省组织部来考察我的人叫张宝贵,个别谈话结束后,他亲切地握着我的手说,王社同志,下次再和你想见时,就该叫你一声王书记喽。一句话说得我当时热血沸腾,一个省级领导当面叫我一声王书记,我想,看来真是要去当官了。来就任前,他们市里的十二名选派班干部还被选送到市组织部进行了培训,看来省里确实对选派班干部挺重视的。省市县三级组织部都成立了“选派班干部办公室”,这一次还对全省六千名选派班干部每人给予四万元的项目起动资金。县选派办的于大星主任原来在县小康办,对农村工作已积累了丰富的经验,这一次市里十二人再加上从县各单位抽调的六十八人共计八十人,组成这个县阵容强大的选派班干部队伍。于大星在欢迎会说,农村工作不是书本上能学到的,干好一个村支书,就能干好一个县高官,甚至是市委省高官,到农村后,你们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们的使命就是稳定并加强村级组织建设,发展地方经济。这些话,我在墟圩子欢迎我的两委会上,也照葫芦画瓢说了,另外,我还谦虚地说,我一直在高校搞宣传工作,没有什么基层工作经验,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多多帮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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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乡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王社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王社并收藏七月的乡村最新章节第十七章 乡村一些矛盾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