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置什么气。我说的是实话。”杨七七正色。
秋月反倒笑了，“我说的也是实话，实话往往比较难以下咽，忠言逆耳呀。小言你怎么看呢？”
“爱情？没有爱情，生活会少些滋味，但爱情不是生活全部的滋味，它不是盐巴，不是。但它可以是其他任何一种调料，辣椒，孜然，五香粉，鸡精，八角之类的。视个人口味而定吧。女王的爱情和女王的桂冠哪种滋味更销魂，只有女王本人才清楚。秋月，你说杨七七得到的不一定是爱情，反过来，杨七七也可以说你从未遇到过爱情，爱情形态如云般变幻。它是种捉摸不定的感觉，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在这上面，谁能说自己是权威？谁都不能。”我转而对杨七七说：“给支烟。我爱石浩然，石浩然爱我，中间硬生生插进来一个怀孕的何仙姑，爱变得面目可憎。”
杨七七递过来一支细长的烟和一支银白火机。味道特别淡的烟，有凉凉的薄荷味，不刺嗓子。
“言蹊，你以后想嫁怎样的人？”杨七七说。
“没心情考虑这事，以后的事以后说，人与人的差别无穷大，他不出现的那一刻，我不知道他会是个怎样的人。也不确定会不会遇到那样的一个人，能让我心甘情愿，没有任何顾忌和犹豫，浑身冒着幸福的肥皂泡，投入到一场婚姻里去。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会一天比一天老。来，碰个杯，为余生中最年轻的今天。”
三只形态各异的酒杯碰撞。
秋月神采奕奕，“为新的不去，旧的不来！”
“为美貌！”杨七七中气十足。
我和秋月笑场，硬是强忍，忍到脸皮紫胀，才稳住端杯子的手，没洒出酒来。
“别笑，我们高中毕业是十年了，但只要稍加收拾，穿上高中生的蓝白校服，走出去，跟高中生有什么区别！”杨七七满满自信。
秋月反驳，“少自恋，你是有多久没见过高中生？真让你和高中生站一起，立马让你生无可恋。她们脸上饱满的胶原蛋白，眼里闪耀的青春神采，可不是我们这些近三十岁，眉眼沧桑的女人能比的。”
“你这是灭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别说我们还没三十，就算三十，照样花一朵，嫩得能掐出水来。”杨七七叫起来。
我们又笑。
杨七七笑着强调，“我就不服老，永远十八的外表，十八的内心。到八十岁，还和莫星潭谈情说爱。”
我朝杨七七眨眨眼，问：“老莫那个小徒弟呢？”
杨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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