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钩，冷白的月光点滴在江面上，波光粼粼。
莫茉穿着件素色盘扣大襟倚在船栏上看月亮，月光映衬出她脸部的轮廓分明凌厉。“真不像个女人。”白既明心想，走到她身边坐下，也抬起头看起月亮。
“新月有什么可看的？”
“新月也是月，都是一样的。”
“是...过了今夜就到家了。”
“要回家了，你不开心？”
“回家自然是开心，只是没有外面自在，事情也会多许多。”
“说说吧，你家里的情况，我好熟悉熟悉。”
“我们白家有两兄弟，上面有一位老太太，家父五年前已经过世了，我大哥白既煜长我两岁是家中的长子嫡孙，我是庶出不过亲娘死的早，是娘把我一手带大的。”
莫茉看出他眼底似有落寞，赶快催他说点别的。
“白家分东院西院，我住西院，大哥和娘住东园。”
“还有呢，不是说家里女人多么？”
“我的大太太叫沈月英，二姨太映月是通房丫头，三姨太桃红是苏堤边唱曲的，四姨太青兰是老太太身边的丫鬟。”
“那嫂嫂们呢？”
白既明挑眉看了她一眼：“叫得倒顺口。大嫂沈月眉，老二连翘是大嫂的陪嫁丫鬟，老三苏杏是老太太的丫鬟，老四高琴是高老板的女儿，老五......”
“怎么了？”
“老五李碧云是大哥的青梅竹马，大哥手下李管事的女儿。半月前刚入东院......”他的声音被压低，像在强压喉管中的哽咽。
“沈月英和沈月眉！”莫茉高声道。
“是，她们是沈家两姐妹。”不过白既明似乎没什么兴致再说下去了，“回去吧，夜深了，明天一早还要坐马车。”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先上了岸，坐车到杭州的市集。又分开，白既明先回白家，莫茉在一家客栈梳妆。没有凤冠霞帔十六人抬的大轿，由婆子开了脸，盘起头发，一身锦衣盖了盖头，入了四人抬的轿子，两列鼓乐走起就算娶了她当五姨太了，莫茉当即觉得有些不值，又回想这样的排场常人也是望尘莫及。
不一会儿就到了白既明口中的西院，西院早就披红挂彩宾客尽到，她被匆匆带出来和白既明一起向老太太磕了头，就算礼成了。又兜兜转转到一处别苑，白既明揭了盖头就出去招呼宾客。
她坐在席梦思的欧式大床上，发觉这屋子里的摆设颇有中西合璧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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