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掩护（1）

第三十一节掩护（1）

沙华穿过程素灵身侧，往外走去。而她的手中，始终紧护着怀中锦盒，几个飞身，沙华已消失不见，程素灵久久盯着夜幕，墨云在迅速移动，像她的心一样，开始乱如麻，躲在这佛堂静修了十多年，十多年来，她的心一直静如死水，但今晚，终于掀起巨浪。

王，终于册立了太子，册立了谁？是靳听么？程素灵苍白无力地倚在门扉，为了赎罪，她抛下亲情，舍下幼儿，一心静修，只求洗清罪孽，奈何，这匆匆的一名剌客，搅碎她的心湖。

月夜朦胧，树影婆娑起舞，沙华小心翼翼地翻越墙壁，回到沁春殿，她身上黑衣才褪了一半，门外便响敲门声。

“沙华，你在么？ 靳听焦急地唤着，沙华心底一惊，急应着：“我在，我睡了，有事么？

靳听闻言，不觉疑惑，他张望了沁春殿许久，沙华房内的灯一直未熄，现在沙华却说已睡了，这实在令他不解，但他并未多加追问，只好对房内的沙华说：“既然你睡了，那你歇着吧，我回去映德殿了，刚才宫内闹剌客，现在确定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房内，沙华静默，靳听只好转身离开，在靳听走远后，沙华才急急换下黑色夜行衣，她略略惆怅，心有余悸地坐在床上，握着锦盒的手，一直紧张冒汗。

等了一夜，凤姑仍未见归，沙华显得有点心神不宁，难道，昨晚凤姑并未逃脱？一早，她便急急往兰若宫走去。兰若宫内，君王后正一脸闲暇地坐着，对于沙华的出现，她似乎一点也不觉意外。

“向母后请安…… 沙华半跪在地，语气淡简如云，君王后半斜睨着沙华。道：“你这脚步这么急匆，是来向我报喜，还是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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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华一脸沉默，手指倏地变得冰凉。她终于明白，凤姑何以一夜未归。

“沙华大胆，敢问母后，凤姑现在何处？

“砰—— 兰若宫内嘭然声响，重重的拍桌声音变得异常剌耳。君王后脸色蜕变，往日的丹凤眼角，经岁月洗涤，已爬上几条幼小的鱼尾纹，当沙华越长越美丽的时候，她已是风中残烛，在唏嘘着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你倒也真的大胆！竟敢用此等口气质问我？沙华，是否我给你的权限过多了？ 君王口厉声指着沙华说。

“你不也是从我身上，得到拥护你的权力。 沙华抬起头，迎视君王后。

“你…… 君王后并未料到沙华敢如此说，一时被堵得语塞，转而她笑得阴沉，沙华啊沙华，究竟，我还是小看你了！你居然可以令到凤姑对我有所隐瞒不但止，在你身上下过的那些毒，竟无一用处！

君王后眼神有些悲怆，她的手指关节，抓得咯咯地响。转而，她一步一步走近沙华，捻起沙华的下颚，说：“我可以告诉你，凤姑再也不会回去沁春殿了，另外，我会派另一个人去侍奉你，她，绝对会被凤姑可靠！你的身份依然不会暴露，把锦盒里的秘密留下，你回去沁春殿好好呆着！

沙华站起身，凝视着君王后，良久，她才淡淡地吐出一句：“不是我……

君王后的眼神由淡转浓烈，她幽幽地说沙华说：“原来这样，你今晚把密册送回去，下去吧，我累了。 沙华不语，悄悄退出兰若宫。君王后遥望沙华飘逸的衣诀，眼神空洞如无边的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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