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我自己的生活。但是,生活却跟我开了个大玩笑。我已经明白,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早就做好的安排,即使我竭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控制,到头来还是躲不过命运的安排。一直以来,我都是个无神论者,始终坚信只要良心摆正了,不坑人、不害人,不做坏事,即使真的有什么鬼啊,神的,他们也会来守护我这样的一个好人。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是我错了:卫国的出现,让我知道了被爱的滋味,但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爱情;与群的相识,犹如天边的彩虹,绚丽而幸福,但短暂到我还来不及熟悉他身上的味道,他就留给我一生的伤痛离开了;子鹏爱得死心塌地,我心儿却如止水,荡不起一点儿爱的涟漪。终于,有一天,我爱了,爱得那么热烈,爱得那么深情,为了秋凌,我甚至放弃了我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自尊。但是,这份感情令我深陷彷徨之中。彼此相爱是幸福的,可是,我幸福吗?我无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思念的同时,一份不安袭上心头:我真得可以爱你吗?我爱得情深而真诚,我真得可以继续爱下去吗?想你的时候我很幸福,想你的时候我很快乐。这样的日子又能伴我多久呢?我很想告诉你,我好累!我更担心你因为我的原因会感觉很累,我不想你辛苦,我不想你烦恼。为了你,我宁愿相信上帝的存在,相信菩萨会显灵。我唯一祈祷的就是请他们能保佑你幸福永远,而所有的惩罚都由我一人来担当。因为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汪晓静敲打键盘的手指不动了,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而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这样一首歌,“我以为我能忘放弃,放弃这一份感情,太多的回击沉淀在我心底,让我无法逃避…… 恍惚中,她似乎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年……

第一节

八十年代,北方的家马沟两旁住着很多的居民。在沟南这一侧,有一大片的平房,因其房顶都是绿色的砖瓦,久而久之,人们便把这里称之为“绿瓦盖 了。居住在“绿瓦盖 的居民大多是工人,早出晚归,安分守己地挣着那份稳定的工资。没有多少文化的父母对孩子的学习多持顺其自然的态度,学生们的压力就不是很大,自然也就没发生过谁家的孩子因为承受不了学习的紧张而从楼上跳下来的事情。也正因为这样,每年高考时,“绿瓦盖 那一片的人家能考上大学的孩子没有几个,大学生可以说是凤毛麟角。如果谁家里有孩子考上了大学,那可真是件稀罕事了。往往被这里的居民津津乐道上好些日子。那户人家便也好似从此过上了另一种日子的样子,沾沾自喜。逢人便夸自己的孩子有多刻苦,将来也会很有出息。落榜的孩子自然会有些失落,但很快便会被就业的喜悦所取代。

汪晓静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里。高考这一年,一件意外的事情让汪晓静面临着很困难的选择。已经苦恼了一宿儿的汪晓静吃过早饭便走出了家门。一股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汪晓静不由得浑身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晓静啊,别把妈的话当耳旁风,没事的时候好好想一想妈说的话。 身后,母亲章兰玉探出头来,扶着门框冲着已经走出很远的汪晓静喊道。

汪晓静没有回头,踩着地面上厚厚的积雪继续向前走着。她现在脑子里很乱,什么话也不想说。

虽说现在已经进入四月份了,放眼望去仍是一派冰天雪地的景象,不但找不到春回大地的感觉,那刺骨的寒风更是催得行人脚步匆匆。

阵阵寒意并没有让汪晓静精神起来,她没精打采地来到了学校。

教室里静悄悄的,学生们都在伏案学习。坐在第三排的汪晓静却双眼望着窗外,神情显得有些落寞。“你已经十八岁了,有些事情必须由你自己做出选择。但是,作为你的父母,我们也有责任跟你说明利害关系,免得你将来毕业后找不到工作而后悔。这是最后一批招工指标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你以后想上班,恐怕也找不到效益像这个单位这么好的工作了。妈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这也是你爸的意思。你想读书,将来读夜大也是一样的。但是,如果你没有个正式工作,将来找对象也不会找到称心的。现在进厂工作,虽说是个集体企业,但总比没工作要好听得多。 母亲章蓝玉昨晚说过的话儿在汪晓静的耳边再次响起,汪晓静轻轻地叹口气,脸上现出彷徨的神情:“我该怎么办才好呢?是选择就业,还是继续学习?即使我接着学习下去,几个月后,我能如愿考入大学吗?我并没有把握啊。但是,就业机会就摆在眼前,真得错过了,我不会后悔吗? 汪晓静呆呆地望着窗外,内心无法平静下来。一整天,汪晓静就像丢了魂儿似的。直到放学,汪晓静都在思考着这件事。至于老师讲了些什么,汪晓静是一句也没听进耳朵儿里。

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上午,在父亲汪全清的陪伴下,神情看起来很是倦怠的汪晓静拿着新职工登记表到酿酒厂劳资科报到了。填过相关的手续后,汪晓静就领到了一套崭新的工作服:一件白色的大褂和一顶白色的工作帽。在父亲的催促下,汪晓静拿着白大褂在身上比试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的忧伤,在心里说道:“一样的白大褂,如果我工作的单位是医院,不是酿酒厂该有多好啊。真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呢? 此时,汪晓静心里装满了懊悔,以至于劳资科那个一个女人后面说了些什么话儿,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今天就去车间上班吧,三个月的实习期,期满转正。 跟着父亲走出劳资科的汪晓静本以为今天就没什么事了,她可以回家了。当她听到父亲转述劳资科的决定时,她很感意外,不由得说道:“这么快就上班了,我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汪全清亲切地说道:“到车间上班不用准备什么,只要记得穿白大褂戴帽子就行了。你这个星期上白班,领导经常到车间里转转,你刚上班,勤快点儿没坏处。

“我知道了。我到车间干什么工作啊? 汪晓静有些心神不定。

“有班长,他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汪全清说道:“在车间里,虽说主任最大,但是真正安排具体工作的是班长。所以,你不要得罪了班长。

汪晓静点了点头,轻声地说道:“我知道了。爸,我今天能不能先回家,明天再来上班呢?我现在真得不想进去。

“孩子,这里不是学校。在工厂里,没有人会把你再当孩子看了。所以,你必须尽快适应这个环境才行。 汪全清一脸慈爱地看着汪晓静,说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和她们一样,都是这个工厂里的一名职工。你只要这么想,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适了。还有一件事,一定要记住。这里是工厂,人际关系复杂,说不定谁和谁就沾亲带故的,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不要什么都说,免得给自己引来麻烦。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去见见你的班长吧。

汪晓静没有再说什么,跟在父亲的身后走进了车间。

听到有人喊班长,班长很快地从车间里面的小阁楼上走下来。汪晓静偷偷地看了看班长,觉得班长好像是个很随和的人。汪晓静的心似乎不再像刚进门时那么紧张了。汪全清似乎也认识这个班长,先打的招呼:“邵班长啊,这是我闺女,就麻烦你多多照顾照顾你这个妹妹了。

“汪叔,你来了。早就听说新分到我们班一个人,没想到是汪叔你的闺女。 邵班长一脸的笑容,客气地说道:“到了这儿,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样。汪叔,你就放心吧,我会像对自己妹妹一样照顾好你闺女的。

“那我就先谢谢邵班长了。晓静,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问你邵大哥。 汪全清连忙道谢,说道:“邵班长,晓静刚刚走出校门,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工作上的事情就请你多指教指教吧。

“我会的,汪叔。 邵班长笑着说道:“我班年轻人多一些,她很快就会适应的。汪叔,那我先领晓静熟悉熟悉工作环境去了。

“好,好,你们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汪全清连忙嘱咐道:“晓静,多跟你邵哥学习学习,爸也去工作了。

“嗯。 汪晓静答应着,目送着父亲走出了车间。

“汪晓静,是吧?这样吧,我先带你去后面的刷瓶组看看。一般来说呢,新职工报到后第一份工作就是跟着老工人在后面的水槽里刷回收的旧瓶子,实习期满后再根据这期间的表现情况安排其它的工作。 邵班长边说边向后面走过去。

正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工人都扭头看着汪晓静,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汪晓静的头低得很低儿,她不敢看她们,也知道她们在对她评头论足。穿过那个简易的隔断门,邵班长站住了,指着后面冒着热气的大水槽子,说道:“这个工作很简单,只要把瓶子刷得干干净净就行了。你刚来,就在这儿后面跟着张姐她们刷瓶子吧。张姐,这是咱班儿新来的汪晓静,你带带吧。 邵班长冲着一个年纪看起来有四十几岁的女人说道:“你那儿有没有多余的胶片手套了,暂时借汪晓静用用。明天我再去领几副放你这儿,你保管好了。

“我这刚好还闲着一副,你拿去用吧。 张姐说着顺手从水槽旁边拎起一副污渍斑斑的胶皮手套走了过来,递给了汪晓静,说道:“这副手套旧是旧了点儿,但还没有坏,你先将就着用吧。

汪晓静迟疑了一下,看到周围几个人都在看着她,她强忍着要呕吐的感觉,伸手接过了那份手套。

“汪晓静,这是刷瓶组的组长张姐,她会告诉你怎么干的,你就跟着她干吧。张姐,你们工作吧,我去前面看看。 邵班长说完,又转身走进了隔断门,看样子,他似乎也不愿意在这个气味难闻的地方久留。

张姐热情地招呼道:“小汪啊,快把手套戴上干活吧。那儿有刷子,把槽子里的瓶子一个一个地刷干净。没有破损的瓶子放在刷瓶机上,坏的瓶子扔到那个袋子里。今天拉来的这车瓶子怎么这么脏啊,大家动作利索点儿,如果还想吃午饭的话儿,就抓紧时间干活吧。

“今天的瓶子不仅脏儿,还特恶心。我刚才刷的那个瓶子,你知道我从里面掏出来什么了吗?避孕套。不会是哪个变态的男的把瓶子当女人用了吧,完事后弄不出来了。哈哈哈…… 站在张姐旁边的一个女人大声地说道,她的话儿引得众人一阵放肆地大笑。

“看来这个男人的那玩意儿也跟个面条似的,不怎么样儿。 这个女人接着说道:“就这样的瓶子也能收上来,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想的? 女人说完还故意看了看汪晓静一眼,似乎这话儿是说给她听的。

哈哈哈……。众人乐得开心,又是一阵大笑。

汪晓静的脸顿时红了起来。尽管这个女人没有明说,但汪晓静还是隐隐地猜到了这个女人所说的“那玩意儿 是指什么,她慌忙低下了头。

“小李子,别再炫耀了,你老头儿那‘枪’厉害是世界人民都知道的事情了。 张姐打断了小李子的话儿,笑着说道:“这里还有孩子呢,你说话就注意点儿吧。

小李子笑了,大大咧咧地说道:“嗨,张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不是在教孩子怎么做人嘛,免得将来受男人的欺负。

“行了,你这张嘴儿,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大家别笑了,干活吧。 张姐也笑了,转头看着身后倚在瓶子堆上眯着眼睛打盹儿的一个男青年说道:“小祁啊,再铲两锹火碱扔水里,不多放点儿,这瓶子没个刷儿。

小祁闻声站了起来,抄起身边的一把板锹在一个白色塑料袋里使劲铲了两下后,端起一铁锹的白色颗粒倒进了水槽子里。就听“滋 的一声,火碱落入水里的瞬间,冒起一股白烟,水槽子里立即泛起许多气泡。

汪晓静心里一哆嗦,暗暗地说道:“这么高的浓度,如果人掉进去会怎么样呢?太可怕了。难道我真得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一辈子吗?

“小汪啊,别站着了,干活吧。年轻人学东西快,你看我怎么做跟着做就行。对了,还有一件事一定要注意。这个水槽子里有个热气管,是往水槽子里放热气用的,你干活的时候小心别碰到,那东西可厉害,碰上就掉一块儿皮。 张姐说着话儿的时候从水槽子里捞起一个脏瓶子,用刷子刷了几下,便倒放着摆到了水槽子上面的传送带上。传送带循环滚动着,载着瓶子转到了刷瓶机上。刷瓶机转到一定位置后便会有水柱射出,瓶子经过此处,经过水柱的喷射冲刷后继续向前,进入到下一个环节。

汪晓静此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心口就好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呼吸都觉得困难。看到张姐回头望着她,她没下意识地跟着张姐来到了水槽子边。汪晓静往水槽子里看了一眼儿,水槽子里的水很满,混浆浆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瓶子。汪晓静不由得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张姐看了汪晓静一眼儿,便忙着招呼其他人干活了:“今天的活儿可不少,我们大家都紧紧儿手吧,怎么说也得赶在午饭前完工啊。 说到这,她又扭头看着小祁说道:“你也别呆着了,赶紧往槽子里倒两袋瓶子。大家快点干活吧,如果还想去打午饭的话儿,就抓紧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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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了,干活了,晚了,食堂连饭儿嘎吧都没有了,就剩刷锅水了。 小李子马上接着说道。众人又是一阵笑,继续忙乎起来了。

汪晓静犹豫着把手伸进了手套里,小心翼翼地伸手捞起一个瓶子,但只伸进去一半儿她就慌忙把手抽了出来,使劲甩了甩,下意识地抓起衣襟就擦。刚穿在身上的白大褂立即沾上了一大块儿黏糊糊的污渍。汪晓静忍不住呕吐起来。好在她早上因为没胃口,什么都没有吃,才没有吐出来。

“小汪,你怎么了? 张姐连忙抬头看着汪晓静问道。

“张姐,这副手套太脏了,没法戴了。 担心引起张姐的不满,汪晓静不安地看着张姐,很小心地说道。

张姐笑了,说道:“你呀,真是个孩子,一看就刚出校门,什么也不懂。咱们这里是刷瓶组,回收的都是些旧瓶子,你以为还能有什么干净的东西吗?你以后会接触到很多更脏的东西,和那些东西比起来,这手套算是干净的了。听张姐的话儿,戴上手套干活吧,这水槽子里放了很多火碱,很伤手的,就你那细皮嫩肉的小手,不出两天就能被烧掉一层皮儿。

汪晓静不敢再说什么,勉强把手套戴上,走到了水槽边,忍着呛人的气味,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在水槽里捞起一个瓶子,将细长的刷子伸进了瓶子里,一点儿一点儿地把瓶子里的赃物刷掉,然后放到传送带上。

汪晓静低着头,默默地刷着瓶子。眼前的工作并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的眼里渐渐地噙满了泪水。直到午休,汪晓静都没有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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