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哥，五办主任，下课了。
洪老师布置任务一周后，分公司发布了通报：总部审计对北京分公司审计过程中发现，五办存在着严重的拼凑业绩套取公司奖励的问题，鉴于情况严重，五办主任承担主要责任，予以免职，望北京各办事处引以为鉴。
“三十多岁”什么时候离开的北京，我不知道，只是在我提交报告的时候，洪老师和“三十多岁”都好像松了口气，洪老师还着重问了问证据充不充分，把不把握。
公告发布后的那天，我回到宿舍，壮壮急忙拉着我问：“知道吗，我们主任下课了？”
“看到公告了，是总部审计查的”
“你事前都不知道风声？”
“不知道啊，总部审计都没露面，我连领导什么样都不知道”
“难怪，要不，你肯定能告诉我，给我个提示”
“我看公告只有你们主任免职了，对你们没有影响吧？”
“暂时没有，据主任说，应该是总部有人看上这个位置，想插人进来，咱们分公司京京总不同意，结果没想到审计给查出问题了，所以只有他有事，对业务员不会赶尽杀绝”
“哦……你们主任是要离职吗”
“不会的，京京总很生气，告诉我们齐哥，老实待着，等安排就行”
“……”
成人的世界永远是那么多变，剧情始终不是由我们这帮小兄弟来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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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壮壮的话，我松了一口气，业务员没事，可……
大学的熏陶让我知道，想当学生会干部是要有关系的……想撩妹是要有兄弟帮忙起哄的……想有学术成果是要和导师混明白的……然而，打架斗殴是会被开除的，不及格被公告了是要挂科的，敢考试作弊被抓到了那是没有商量的。
齐哥，弄虚作假，拼凑业绩，不会直接趴下？
兄弟？帮派？洪兴东兴龙虎斗而已？
洪老师要离开了，就在我和他共事两个多月后。
回总部，据说是因为分公司业绩不好，总部要调整。
洪老师一直就不像搞财务的，我始终觉得就是社会大哥，比如，他和分公司京京总站在一起，更像老总，四十多岁，一副坏人的感觉，京总那时也就三十出头，细皮嫩肉，白白净净，反倒像搞财务的小弟。
那个年代，北京还没有公共场所禁烟，分公司开月度会议又喜欢夜战。
晚八点到凌晨三点，会议室里几十号人就那么围坐一圈，畅谈理想。
洪老师是抽烟的，办事处主任们也是抽烟的，业务员们是想抽不敢抽的，所以，云雾缭绕中，不抽烟的我们和女将们还算挺得住。
京京总也抽烟，只不过抽的比较秀气，姿势很好看，但不娘。
“洪老师，你看这个月费用，主任们的要求能不能满足”，京京总。
“满足，财务给钱”
“销售业绩能不能达标，需不需要再提提升？”
“不用，这样就可以，但不能再低了，交代不过去。哦，还有，那个三办主任，杜老板，你们三办是业务主线，再多回点款，总是合同好看，回款不行，警告你啊”
杜哥……
仍然是一锤定音，洪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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