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能请你下去泡茶详谈了。”
听到这句话夏寒心中一咯噔，刚刚直起的身子‘啪’一下又软了下去。
“下去是不可能下去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去地府的，泡茶又不会泡，只有当太平间管理员，才能维持的了生活这样子。”
“为什么不愿意下地府？地府有这么恐怖吗？依我看，这些都是世人对地府的偏见，我就觉得进了地府感觉就像回家一样，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里面的！”牛头反驳道。
“我还年轻，身体也没啥毛病，疯子一般不来太平间砍人，因为这里都是死人，医院里的工作人员素质也挺高不会乱扔高空杂物，我就连吃碗面都不过马路，你没理由带我下去。”夏寒振振有词的说道。
“那你就乖乖办理业务。”
“说了这么久，到底是要我什么业务？”
“听好了，这个业务叫做鬼魂心愿了结计划。”
夏寒眼珠一转：“心愿了结？都成鬼魂了还能完成心愿呢？听上去很美好，办了这个业务之后我能得到啥？”
“你能得到一个帮助死人完成心愿的机会！”
夏寒边点头边小声嘀咕道：“原来是这样啊...”
突然他身子一抖，“特么的，这哪是办理什么业务，这明明是让我帮地府打工！还了结心愿，当我是圣诞老公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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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不会亏待你的。”说着牛头就从他的鼻孔里掏出一张合同，“白纸黑字，待遇稳定，五险一金，还有年终奖。
“待遇怎么个稳定法？”夏寒好奇的问道，正常人找工作待遇当然是第一要素，这点夏寒也不例外。
“顺利完成一个任务，你的阳寿会加上三十天，还不包括完成每个任务的抽成。”
“这么说要是我工龄长了，以后逢年过节有晚辈祝自己长命百岁的时候岂不是要一巴掌呼过去：你特么是诅咒老子折寿？”
“嘿嘿，估计孩子的父母真的会把你打折寿。”牛头幸灾乐祸的笑着说道。
“只有这个吗？”夏寒怯怯的问道。
“对啊。”
“不是应该还有那个嘛。”夏寒戳了戳牛头的腰，比了个数钞票的动作。
“钱？”
夏寒双掌一合，“牛科就是上道。”
“没有。”牛头的回答很干脆。
“什么？”夏寒面对牛头的这个回答，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你稍微设想一下，如果有个人从盘古开天地就开始搬砖，那么他现在的财富会比那个什么云，那个什么健林或者那个什么嘉诚少吗？”
夏寒心里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五险一金呢？地府也有公积金？”
“那可不，干上五十年，包你能在阎罗殿对面买一套三居室。”
“老子干五十年才三居室，怎么着也得楼中楼吧？”夏寒不屑的说道。
“那你也得看看什么地段，阎罗殿啊，那是地府黄金地段，你想要楼中楼那可能要搬到郊区奈何桥或者忘川河旁了。”
“郊区就郊区吧，交通方便吗？”
“那肯定，五十年的老员工了，公车接送上下班是标配。”牛头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那这么说来还不错的样子...我呸，都给你带跑偏了，谁要去地府买房子！地府到处都是火山熔岩的，一点绿植都没有，空气质量明显不行，怎么住？”眼看两人越聊越起劲，感到情况不对的夏寒立马打住了话题。
“此言差矣，地府近些来大力整改环境，以及和人们印象中的那个地府大相径庭，不信，你跟我下去看看？”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骗我下去？”
牛头把几张合同平放在桌子上，淡淡的从牛嘴里吐出三个字，“签，不，签。”
“签签签...”
“早说不就完事了，画押盖手印，赶紧的。”牛头从鼻孔掏出一盒印泥，摆在夏寒面前。
“牛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您。”
“说。”
“我说你们也真是的，人死了拖去投胎不就完事了，搞什么了结心愿计划，这不明摆着没事找事，多此一举吗？”
牛头“哎”的叹了一口气，席地而坐，夏寒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
“夏老弟，不瞒你说，我们曾经也是这么想的。”
“哦？曾经？”夏寒聚精会神的听着，眼神从来没有从牛头的鼻孔上离开过。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自从我的分管领导转轮王薛开放了投胎评分，我也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这轮转王薛夏寒是知道的，贵为十殿阎王之一，简单来说他的主要职责就是对死去之人进行善恶评级，然后再把他们发放投生。
“投胎评分？”
“对，光听名字就觉得很变态吧，实际上它就是个变态至极的管理模式，你听过赶着去投胎的人给地府的工作人员评分的吗？没有的话那现在听到了，以往我们可都是暴力投胎，胎你不愿投，我揍！孟婆汤你不愿喝，我灌！可如今呢？对待投胎的那些人就跟对亲爷爷一样，热着凉着不行，磕着碰着也不行，就连孟婆汤太苦也不行，好歹这个环节不用我负责，不过可苦了孟婆，以往药放水里搅和下就完成了的孟婆汤，如今推出了抹茶味，巧克力味，草莓味等十八种口味，看到孟婆一大把年纪还来人间跟小朋友们学着做奶茶的模样，我就不禁潸然泪下啊。”
牛头装模作样的抹了抹眼角，却擦出了一坨眼屎。
“夏老弟，你现在明白我的苦衷了吧”说着就要用擦眼屎的手去搭夏寒的肩膀，夏寒一个侧闪完美躲过，“明白，明白。”
“明白还不快画押。”牛头变脸速度之快令夏寒感到汗颜，夏寒拿起桌上的合同仔细端详了起来，其余都没有问题，可是偏偏这个合约年限为什么仅是一年？
对于夏寒抛出的疑惑，牛头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夏老弟，你说这普通人出去找工作都有个试用期或者实习期什么的，你看我们这地府也算是地底下最大的机构，用人方面总不能太草率吧，希望你理解理解。”
“打工就算了，敢情还是个临时工！”夏寒有几分不悦的说道。
“夏老弟，我向你保证，等你几个任务顺利做下来，别说是延长合同期限，就是转正都没有问题。”牛头再次拍着胸脯真诚的说道。
“得了，转正什么的就算了，别让我太早下去泡茶就成。”夏寒慢慢悠悠的说玩，就用沾满印泥的手在合同的末尾处盖了个深深的红手印。
看到夏寒的这一系列盖手印动作完成，牛头简直是乐开了花，连忙将盖好手印的合同塞进了自己的鼻孔里。
“不会有危险吧？”
“那我们回头电话联系！”拿到合同的牛头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停留，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就消失在了这个小房间里，和他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一纸合同和那盒红色印泥。
“咦，这样就完了？哎，想想刚刚自己那个问题夏寒忽然觉得自己很愚蠢，既然都说是临时工了，到时候真有什么危险，出了什么问题还不是我们这些临时工兜着！”
随后，夏寒检查了一遍全身，心里嘀咕着这签完合同之后身体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啊，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有什么事情不能一口气说清楚吗？非得当面说一半...”
“你在说什么胡话，快上来，有活。”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女声，是医院的护士小吕。
“是是是，就来就来。”意识到错误的夏寒连忙回应，
夏寒挂完电话就朝着电梯口走去，“哎哟，看来今晚有的忙咯。”
小吕是医院新来的小护士，一般夏寒在深夜接到她的电话只有一个原因，有新鲜的尸体需要他搬运了，当然，如果在白天接到小吕的电话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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