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过,方知拥用的珍贵,这所有一切,深蓄在她心里,无比珍惜,哪怕是已经不在的小十七,她都绝不愿抹去的。

如果这一切都没了,无欲无求,算不算是一具能走能说话的行尸走肉?

缓缓摇头,“我不愿意。

夜华慢呼出口气。

是啊,他和她是同类人,他不愿意,她又如何愿意?

他虽然可以带她离开,但抹去她所有记忆,将她留在从此成为陌生人的自己身边,她真的就能快活?

答案是不能。

无意识地轻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芷容本来还想问些关于丹红的事,从而推断母亲失踪是否真的与丹红有关。

但望着夜华漠然的神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她明显地感觉到,这次夜华回来,对她生疏了许多。

他们之间象隔了什么,她再也不能跳到他怀中,哭着说,“她再怕最后一次。

慢慢垂下头,脚尖轻轻抹平脚边隆起的一小堆细土,苦笑了笑,他对她失望了吧。

远处传来一阵车马的声音。

芷容一个激灵,难道妩姹有了消息,神巫有所行动?

她总觉得母亲和妩姹的同时失踪,不会完全没有联系,如果有了妩姹的消息,那么母亲多少也会能有些消息才对。

脚尖轻点,向车马声传来处,急跃而去。

到了近前,却发现,是一队百姓赶着二十余辆马车,前往合欢林的方向。

蛇国的人都需要取水抑制瘴毒,打水的事,在蛇国再寻常不过。

但芷容望着那大队人马,却觉得有些不妥,绕开人群,悄悄地尾随那队马车后头。

却见车队径直进了合欢林。

带头人取了件事物给把守泉水的官兵头领看过,就带着人马进林去了。

芷容暗‘咦’了一声,闪身入林,隐去身形,靠近车队。

泉水一流出合欢林,就不再具有解毒瘴的效果。

合欢林自是蛇国的禁地,寻常百姓不能进入。

为了防止泉水解毒外流,泉水出了合欢林一里左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重兵把守。

虽然蛇国的所有人都需要合欢林的泉水克制瘴毒,但寻常百姓必须去官家专设的地方定量领取。

寻常人饮用的泉水,都是合欢林外下游的泉水。

只有皇家以及重臣之家的人,才能在合欢林中的上游打水。

这些用水,每天有专门的官家车队进林打水,而且只得三几辆马车。

象这样百姓赶着二十余辆马车进林的事,芷容从来不曾见过,不禁起疑。

芷容隐身在树后,紧盯着在泉边取水的人马。

那队人马极少言语,除了招呼人打水装车,没有半句多余的话。

直到将二十几量车上载着的水桶,将水装满,芷容也没能看出任何眉目。

唯一让她诧异的是,什么人需要用这么多的泉水。

车上的水桶足有大半人高,如果存放的好,光是一桶水便够一个人抑制一个月的瘴毒。

每辆车上装着六桶水,二十几辆车一百来桶水,足够一个人用上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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