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的冬日向来是冷的。
皑皑白雪、猎猎寒风。皇城建于高地,既取君临天下之意,也又普天下的一切皆在帝子脚下的霸道意味。
冬风吹过帝寝外的纱帐,宇文澈自寝居满目愁容地退出,眉头藏着说不尽的忧虑。
“今日是谁当值?”感受到迎面的凉风,宇文澈不悦道,“皇上受了风寒,为什么还要开窗?”
立即就有宫女跪到他脚边,垂着头说:“太子爷,因大夫说闭门于皇上龙体无异,这才每日定了时间开窗通风,并不是奴婢有意。”
宇文澈一脚便踹在那宫女的心窝上,怒道:“既如此,为什么不在最外面开窗?屋内寒风如此,皇上几日能好?”
那宫女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言语,挨了一脚只觉得胸腔疼痛,却也不敢叫痛哭泣。
来福正从里间伺候了皇上出来,见次情景,两家因衰老而略垂的肉一颤,面上尽是哀叹之意。
“太子殿下,容奴才说一句,圣榻面前不宜惊扰。要是这宫女做了什么错事,奴才带她下去领罚便是。”说话间,来福已换了一副不卑不亢的面容。
宇文澈不再言语,叮嘱了来福几句话,拂袖而去。
“谢谢公公。”宫女噙着眼泪,对着来福磕头。
“哎,不必谢了。”来福目光落在宇文澈离去的方向,眼底尽是苍老的疲态和忧虑,“咱们太子爷也不知是怎么了,近来脾气总是不好,今日连你这个有头脸的人都踢了,咱们都躲着些吧。”
里面躺在病榻上的宇文释又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如同大陈宫殿里穿过寒风发出的可怖声响。来福和宫女连忙止住了对话,碎步赶了进去。
沉香殿。
这是皇后下令修建,用来供奉佛祖的宫殿。
宇文澈推开门,一股过于浓重,而让人赶到不适的窒息感充斥了宇文澈的肺部。
但他还是关上了窗,只是延长了自己呼吸的长度,轻步走了过去。
一尊镀金的大佛立在大殿正中,慈眉善目,俯瞰着身前虔诚许愿的女人。
宇文澈走到皇后身旁,案上烧香的香炉种已积了很厚的香灰,就差几张纸的厚度,便能漫出炉中来。
“母后。”宇文澈忍不住提醒道,“您在这里太久了,香灰都要满了。”
皇后还是跪在蒲团上,丹凤眼自然地闭着,手中数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良久,许是念完了一篇经文,她才睁开了眼,将手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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