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蝌磕头是真的狠了心的,从祠堂出来,心思一了,便觉得头晕目眩,被人搀扶回家中睡下,大夫来诊治上药都无所觉。
再次醒来,天已尽黑。屋中燃着蜡烛,火光有些摇曳,薛蝌怔怔地看着屋顶,头疼得厉害,便也不太想动,只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倒引来了一声轻笑。
薛蝌吃力地扭头看去,见一十六七岁的少年坐在桌旁,桌子上摆着几个小碟及一壶酒,少年正翘着二郎腿,捻着碟子里的花生往上一丢,用嘴接住,故意嚼得嘎嘣响。
“喂,你这是看望伤患该有的态度吗?”薛蝌闻着酒香,怒了,“那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珍珠红,你就这么给我牛饮了!”
“行了行了,不就喝你两杯酒么,你至于么?”少年故意将酒壶抬得高高的,倒出一缕银线,缓缓地坠满酒杯,然后,对着薛蝌一笑,一口喝干。
薛蝌气得直拍床沿,奈何头还疼得厉害,起不来,骂道:“韩嵩,你个混蛋。”
被叫做韩嵩的少年放下酒杯,又剥了个鲜虾放到嘴里,道:“小气,哥哥这次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竟还舍不得一壶酒,哎,我真是遇人不淑啊。”
“滚!”薛蝌恼了,“平白得了一家酒楼,你还待如何?”
韩嵩啧啧道:“要我说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够狠的,对别人是,对自己也是,磕头么,做做样子就好了,你还真把自个儿的脑袋当石头碰啊?”
薛蝌沉默了一下,道:“演戏总得演全套吧?更何况,这样一来,便再不欠他们任何情谊。”
韩嵩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又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真要离开金陵?”
“嗯。”薛蝌试着自己坐起来。
韩嵩见他这般,忙开门叫了薛蝌心腹的小厮白杨进来伺候。
薛蝌当日处理家中铺子的时候,便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留下的都是些忠心耿耿且无牵无挂之人,对于跟着他离开金陵,都是毫无负担的。
白杨进来服侍薛蝌坐好,又转身出去,不一会便拎了食盒进来,伺候薛蝌进食。
薛蝌着实饿了,连喝了三碗粥才停下。
韩嵩看得直笑:“我听说那薛呆子给了许多银子让那班衙役每日给你换着花样地摆席面,怎么看你的模样,倒似几日没吃饭一般?”
薛蝌翻了翻白眼:“任你大鱼大肉几日,半点蔬菜不见,你也受不了。”
韩嵩摇头道:“真不明白你为何闹这般大。算了,我也懒得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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