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明德王后幽幽的问。
戚长歌扭头看她，她没有爱过别人，更不知道什么叫爱或者被爱，可是她知道，明德王后爱的人是李淳。明德王后服毒是因为李淳吗？可是，你瞧，她病成这样也不见得李淳有多待见她，为了一个毫不在意自己的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真的值得吗？
明德王后继续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是大王，他随师父四处漂泊历练，终于回国，那时候是琳琅姐姐的大喜之日，他一袭玄青的袍子，虽然他衣着并不华贵，甚至有些落魄，可是他却是所有人中最抢眼的一个，他那样美，美得宛如坠入凡尘的谪仙，姐姐让我端茶给他，他接杯子的手指真好看，明明是个男人，可是他的手指修长干净，他笑着问我是不是琳琅的妹妹，直到他离开，我还失魂落魄不能自己。我想，如果能够嫁给这样的男人那该是多大的幸福啊。”
戚长歌沉默不语，安静的听她讲着。
“后来，我真的嫁给他了，成了他独一无二的王后。我终于如愿以偿，新婚之夜，我怀揣着最大的幸福等待他，我们的新婚之夜，他说他可以给我无上的权利，给我享之不尽的富贵，给我衣食无忧，给我一世长安，可是唯独不能给我他的心。我在景安宫坐了一天一夜，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娶我，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可是即使成为笑话我也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为什么不肯喜欢我，不肯对我好。”明德王后笑起来，笑得戚长歌心口一阵沉闷。
明德王后道：“后来，我开始食用十日香散，他们说我患的是心病，那就是心病吧。他们说我傻，那就是傻吧。男人啊，他的心冷硬得像石头，他不爱你，就连一丝怜悯也不肯给你，你说，这世上还有像他那样残忍的人吗？”
戚长歌感到难过，闭上眼睛，她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
“我最好的年华，枯萎在他给的权利和富贵里，我最大的幸福破碎在他给的冷漠里，不是没有恨过，可是恨又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不在乎啊。”明德王后轻叹一声，“长歌，不要爱上这个男人，他会把你折磨得血肉模糊，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却抽身离开，徒留你黯然舔伤。”
戚长歌不知自己是愤怒还是感到难过，亦或者是恨铁不成钢，她恶狠狠地说：“想要一个人看见你可以有很多种办法，他给了你至高的权利，你却没能利用这权让他也尝一尝痛苦的滋味，他给了你无上的富贵，你却没有利用这富贵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是你自己太蠢，怪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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