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雨,鲜血染红大地,然后被稀释成淡红色。我死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站在雨夜中,看着救护车载着我的身体渐行渐远。雨水穿过我的身体,残酷地滴落在地上。回望从前,我没有记忆;展望未来,我看不到希望。

我将双手举在眼前,呆滞的目光穿透我的身体,我可以看清身体后的一切,我的身体居然是透明的,多么荒谬。“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一个嘲讽又稚嫩的声音传来。我又惊奇又疑惑地转头,有个孩子高高坐在马路旁的大树的枝干上,一双短细的小腿在树之间晃晃悠悠的,他的脸被茂密的树叶遮住了,看不清这个小孩的样子。“我死了? 我好奇地向他发问。我看着他的小腿停止了晃动,猛地从树上跳了下来。我顿时大惊失色,想要冲过去接住他。这么一个小孩子,如果掉在地上,一定是不死也半残的。但他并没有像我预料之中的一样“啪 的摔在地上。在据离水泥地面半米的位置,那个小孩子就那么悬浮在空中。黄色的路灯透过他透明的小身体。不是,准确的说,他和我是一样的,一样的透明。我目瞪口呆,他的举动简直是在是藐视牛顿的地心引力。

我这时才看清他的样子。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子,栗色的头发软软地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很瘦弱,脸尖尖的,有着高高的鼻子,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好像是混血儿。是那种看起来可爱无害、令人怜惜的小男孩。可是,他的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不是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应有的神态,他的眼神中有对于我的讽刺、冷漠还有一种寂寞沧桑。让我在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睛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也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成熟,吸引了我。我在想,是不是在这一个儿童的躯体下,有一个更加年长的灵魂。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透那一片沉淀的墨黑色。我还在思考和打量他,他便说话打断我的思路。他十分不耐烦地说:“真是蠢!我死了,你也死了,我们都是一样的。难道你没有看见你的尸体。难道你没有发现在这里只有和你一样我才能够看见你吗? 说完,他冷冷地抱着手臂说:“新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我是你的老板。

听完之后,我狠狠地皱了一下眉,仔细地回想,想要好好梳理一下我在近期接受的信息。让我不解、惶恐的是,我的记忆似乎是从我死的那一刻才开始记录在我的大脑的,我死之前的事情,一件都记不得了。迟疑了一下,我开口道:“我......我好像有些记不清,记不起我死之前的事情。 小男孩诧异望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失忆了吧? 没等我再开口说话,他便安慰我说:“嗯。这种现象呢,我也见过那么几次,这种现象在刚离开躯体的灵魂是有发生的可能性的。应该是因为意识上的一些重大的冲击造成的,那个什么短暂失忆。 我将探询的目光投向他,问:“可以恢复吗? 小男孩望着我,良久,他才回答:“我虽然不知道你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那么年轻就死了,怕是死之前的记忆也不会有多么美妙,还不如忘记。 这番话给我带来了十足的震撼,这么有哲理的话,被一个死了的小孩子用沧桑的口吻说出。

小男孩的目光渐渐地没了焦距,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穿过了我的灵魂,这让我感觉非常的怪异。他好像陷入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回忆之中。他的目光透过我的灵魂,我只好出声唤他:“呃,小朋友,我们要一直站在,站在这里...... 他一下子像被开水烫了一样,他激动地用短又细小的手指指着我,开始大声嚷嚷起来:“小朋友!什么?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的爷爷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死丫头! 爷爷?我一听见这个词,便有一种奇怪又诡异的感觉,这个孩子到底死了多久了?他继续激动着嚷嚷:“我没死一百年,起码也死了八十年吧!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刚死的小鬼头来提醒? 我为了安抚这个炸毛的小孩,只好放低姿态,说:“抱歉,抱歉,老板。是您的外表太年轻了,完全看不出您的真实年龄。 他似乎对我叫的那声“老板 十分满意,便哼哼道:“我不和小丫头计较。我们现在去大槐树下上课,我必须让你对这个世界有一个更广的认识,你忘记的东西暂时先放着吧,我看以你现在的智商也找不回来。 我在心里思量了一会儿,这个孩子虽然态度不怎么好,但是他说的是对的,以我现在的状态,也没有办法找到我的记忆。我需要一个值得信赖又知识丰富的人,这样才能弄清楚这见鬼的一切是怎么来的。我一点儿也不想傻乎乎地死去。

说着,他便开始轻盈地在半空中滑动,好像在空中有一条看不见的缆绳。我急忙追上去,他“走 的速度时而快,时而缓慢,有意地在等我。我跟着他,走过几条街,穿过大马路,再拐进了巷子里。我们走到了一个死胡同。他从空中落下,站在了地面上,然后走向那堵灰白色的墙壁,我也学他的模样,走近了墙壁,我可以看见墙壁上面有一个小孔,小指头那么大的小孔。“看好了,要像我一样,把食指放在上面,然后心里想着,我要去墙壁的另外一边,灵魂的意念是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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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将食指放在小孔上面,闭上了他的那双好看的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念经的小和尚一样。我好笑地看着他的举动。结果,没等我说话,他的身形越来越淡,一眨眼,居然不见了。我有一些慌张,如果他不见了,我在这里无依无靠,我还怎么继续我前行的路,大声地问:“嘿!你过去了吗?喂?你没事儿吧? 又听见他不满的声音从死胡同的墙壁那边传来:“吵什么?我好好的呢!你个傻瓜还不快点过来,是要我来接你过来吗? 我松了一口气,他已经过去了啊,笑答:“是啊,是啊,boss您老人家肯定没事儿,我这不是担心您消失了吗?我马上过来,马上过来。 墙头那边的小孩似乎愣了愣,嘟囔了一句。我学着他的样子,将食指放在了墙壁的小孔上,心中认真想着,身体也像小男孩一样,慢慢地变得透明,颜色越来越淡,我的视线好像可以穿过墙壁,看清墙壁的另一边。依稀看见有一个小院落,院落中种植了一颗大槐树,槐树枝叶茂密,绿荫如盖,男孩站在槐树下,一人一树,倒是一幅宁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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