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
叶昔昭坐在廊下,看着虞绍衡由远及近,走向莲花畔。
长安跟在他身侧,低声通禀着一些事情。
虞绍衡不时说一两句话,给出决定。
长安离开后,虞绍衡沿着湖畔的石子路缓缓踱步,没了方才的冷峻气息,伤感从他身上蔓延开来。
他转头望向虞绍筠院落的方向,迟疑片刻,还是转身走向莲花畔。
不舍、叮嘱的话他说不出,再冷言冷语他做不出,不为人知的一份亏欠更是无从道出。
这是他迟迟不能去见虞绍筠的原因。
叶昔昭看着他一步步趋近,视线变得模糊。她别开脸,深深吸进一口气,忍下泛滥成灾的酸楚。
虞绍衡沐浴更衣之后,在室内坐了片刻,出声唤她:“昔昭。”
叶昔昭转到室内,到了他身后。
“说说话。”虞绍衡指了指一旁座椅,“想知道的事,你问,我答,要我讲给你听太难了。”
他对她总是这般的迁就,从不计较对她付出多少,从不曾责怪她不知好歹……
叶昔昭轻轻摇头,“不说了,不说那些。”
虞绍衡听出她语声闷闷的,心慌起来,将她带到面前,安置在怀里,柔声询问:“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叶昔昭环住他肩颈,下巴抵着他肩头,“什么事都没有。”
“那你怎么……”虞绍衡说着,要板过她的脸细究神色。
叶昔昭用力地摇头,“没事,真没事。”手臂愈发用力地环住他,“抱抱我。”
虞绍衡不擅长安抚人情绪,此时只得依言抱住她,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不再言语,不想引得她情绪愈发低落。
叶昔昭用力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温暖、干燥,宛若阳光。可他这一路走来,所经尽是黑暗死亡残酷。
她的泪,滑过脸颊,一滴一滴,没入他衣襟。
觉出肩头衣襟被她泪水浸湿,虞绍衡心头一惊,强行板过她的脸,抬手拭去那满脸泪痕。他满目心痛,却是说不出话来。
叶昔昭吸了吸鼻子,勉强说出一句话:“萧旬来过,与我说了赌约的事。”
虞绍衡先是神色一滞,随即有些恼火,之后便是释然,笑意温柔漾开来,“小傻瓜,是为这个才哭的?”
叶昔昭很诚实地点点头,任由泪水肆意掉下。
“萧旬的话,有的可以当真,有的却不可当真。他终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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