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华在看到这张就照片的时候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照片上的人是我。”
楚毅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莫华，虽然在这之前他曾经疑惑过猜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张几十年前他爷爷还年前的时候拍的旧照片里的人竟然就是莫华！
在那一瞬间楚毅突然觉得自己浑身发冷，整个身体如同是浸泡在寒潭里一样，彻骨的冷。
这个跟他一起同床共枕数年的亲密爱人他竟然完全不了解！
他究竟是人还是鬼？是狐还是仙？
他的脑中甚至浮现出了电影中常常出现的那些冰冷的僵尸，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手心发麻。
他一直觉得莫华美艳得不带一丝人气儿,之前他觉得那是出尘脱俗，现在他竟然觉得有点鬼气，如果倒转一下,真如同是男版的王祖贤倩女幽魂，白皙到半透明的脸，盈然如水的让人迷醉的眼睛。
想到这些楚毅不禁后退了一步。
他在莫华的黑色的眼眸里看到受伤的表情，却没敢上前拥抱他。
沉默，空气像是冻结了一样。
莫华低垂这眼眸没有说话。
半晌的沉默之后楚毅对他说：“不管怎样先去见见爷爷吧，这毕竟是他最后的一点心愿。”
莫华抬起了眼眸看着楚毅，在他漂亮漆黑的眼睛里，有水光在浮动，泫然直欲滴落。他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得下唇几乎要流出血珠子来。
“嗯。好吧。”
楚毅听到莫华的回应，那声音低沉如泣。
……
一个钟头之后，他们已经坐在医院里楚仁的病床前。
莫华坐在楚仁病床边上的凳子上，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由盛到衰，由生到死，他经历过了太多太多，赵烨老死的时候他曾经流过泪伤心痛苦，到现在千年之后对于生死他已经麻木，数十年前他见过楚仁最辉煌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在上海滩只要报出他的名字谁不惧怕三分？如今当年叱咤风云的男人也只是一个垂垂老矣两鬓斑白气息微弱的老头子，所有的人都逃不出生死，不论贫富贵贱，在生死一事上，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阿华，抬起头，让我看看你。”
他听到楚仁的声音在耳边，莫华抬起了眼睛。
几十年前这个男人曾经疯狂地追求他，那时候他以为那种热情是一时的火焰，没有想到楚仁到了老仍然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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