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亦醒；醒，更胜醉——这便是蔺远和龙斐最好的写照。
一个喝醉了，却是了却凡尘诸多事；一个醒着，却希望自己醉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是酒香饶了龙斐的清梦，还是被一个陌生人这样注视着更令他在梦中也感觉不自在。一更天的时候，龙斐醒了。
比起曲戒大师只剩下眼眶的左眼，龙斐这双眸看上去依旧完好，甚至也能如平常人一般自如转动，只是不能视物。
“年轻人？你找我？”龙斐自睡中醒来，声音带着几分沙沙的低哑。
蔺远扶起倒着的酒杯，斟了一杯酒，“有些事想跟先生请教。”
龙斐却推远酒杯，“既然醒了，便不能再醉了。你可知道我的规矩？”
“已有耳闻。”蔺远道，“不知道什么样的算作是秘密？”
龙斐那双眸子看着蔺远，叫他生出不寒而栗的错觉。他道：“既然如此，年轻人，我来问，你来答如何？”
“成。”蔺远道。
“你来此地是问一个人的行踪？”龙斐泰然道。
蔺远咋舌，他竟一猜即中。“正是。”
“那你告诉我，你跟此人是何关系？”
“他是我师兄。”
龙斐笑笑，道：“我不知他的行踪。”
蔺远顿愕，“先生还未问我他是谁，为何便说不知？”
龙斐道：“你姓蔺名远，要打听的便是近几日名声乍起的谢长卿，可对？”
蔺远道：“晚辈正是蔺远。”他心中只道，此人虽然有眼不能识，但是门路消息真是神通广大。他追下去问道：“先生难道一点关于我师兄的消息都没有？”
“有人说他在白雀教失了踪影。”龙斐简单道，他转过话头，对蔺远道，“不过，我知道关于你们蔺家镖局的消息，你可想一听？”
“但请先生指教。”蔺远道。
龙斐摆摆手，“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蔺家的秘籍是不是在你身上？”
江湖传言蔺家镖局十年前化为灰烬，蔺家传家的刀法秘籍已落入旁支蔺知珣手中；如今，蔺知珣凭一手刀法名动江湖，这个传言也似乎落了实。
蔺远迟疑些许，他并不知道龙斐口中的关于蔺家的秘密是不是值得他回答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道：“的确在我手中。”
龙斐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连带着那双无神的眼眸也泛着些许异光：“果然如此。”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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