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冥顽不灵的沈福祥,李氏沉下心来。自此直至生命终结,她未曾再生出过任何多余念想。
当然那是后话,如今李氏护犊之心大发,拿起擀面杖挡在女儿面前:“什么求爷爷告奶奶?沈福祥!想让我跟你一样面团性,做你的春秋大梦。
自和离起,宜悠与长生便都跟着我。如今她虽依然姓沈,但却是我这一家三口的顶梁柱。凡事总得分个例外,这老虔婆都欺负到家门口,还不许当家的硬实起来。”
老太太干呕完,听到李氏这话又是一惊。媳妇进门近二十年,向来都是服服帖帖的跟在儿子身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如今怎地,竟比程家那死掉的母老虎还要厉害!
“冤孽啊。”
红了眼眶,她趴在门槛上,哭给外面一圈人看。
若是寻常白发苍苍的老人,无论犯下多大错,这一哭定是要引人怜悯。偏偏轮到老太太这,本就因子女之事名声不好,方才那番中气十足的破口大骂又引人生厌。
“真是自作自受。”
“一把年纪,还净做那损人不利己之事,落到如今也是咎由自取。”
老太太耳聪目明,自是将这些言语听得一清二楚。哆嗦下,她趁机迈过门槛,站立合上大门。
“看什么看,天天闲磕牙的败家玩意!”
伴随着骂骂咧咧的,是“抨”一下响起的关门声。外面瞬间寂静,而后又爆发出不可置信声。
这究竟是哪来的疯婆子,怪不得教出来的儿女,做下那般为人所不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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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悠虽一直注意着李氏与沈福祥的动静,但却也分一丝精神,看着门外老太太的举动。
见她关上门,她自走到边上打开,面露歉意:“各位叔伯婶娘,沈老夫人脾性不好,多番得罪之处,我自会尽快将她劝回。”
事已至此,要她说出那句“看在我的面上万望海涵”,她自是说不出口。一则她还没那么大脸面,二来即便有脸面,也不应浪费在此处。
温和的笑笑关上门,接下来之事,还真不适合当着如此多人面做。
“鞋子已被我拿走,二丫你答应的事,也该履行了吧?”
老太太坐在院中唯一一把竹椅上,神色间有些颓废。强撑着说完此句,她吐出一口浓痰,继续干呕起来。
“那倒不急,今日趁沈老夫人前来,有些事便是说清楚的好。”
“究竟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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