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愿意爱我
直到地老天荒？
你是否仍然爱我
直到海枯石烂？”
钟绍景唱完这一节，刚好乔薇函走到他面前，伸手把车钥匙递过来。
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意识一直有些混沌，顺手接过钥匙之后，他抬眼看去，不料视线居然在此时模糊起来。
脑海中还在回荡着音乐剧的旋律，他差不多把自己代入了罗密欧的角色一半，而面前女孩身形窈窕，黑色长发如瀑布一般披散而下，迷雾一般的幻境中，只有那张洁白的小脸看不清晰……
“你是否永远爱我，我的爱人？”音乐剧的旋律又一次在耳畔响起，钟绍景下意识地再上前一步……
乔薇函正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以判断他是不是喝多了酒，不料变故突生，面前男人的身影忽然变得更加高大，两条滚热的手臂一下子环住了自己，一只手按在腰上，另一只手托住后脑，带着啤酒香气的呼吸扑在了脸上。
天，他这个姿势，是想吻她了吗？
乔薇函的心跳猛然提速，她本能地喊出“学长”两字，之后才察觉自己正戴着口罩，对方就是想亲也亲不到。
钟绍景身体震动，赶紧松开她，连说两声“抱歉”之后，脚步有些踉跄地奔向公寓大门。
乔薇函没有立刻离开，远远跟在他后面，直到看见他跑上楼梯，一会儿之后，四楼那个寝室的灯光亮起。
钟绍景怕自己失控，一直双手紧握着钥匙奔跑，来到寝室门前时，因为手抖得厉害，钥匙几次进不了锁孔。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视线终于清楚一些。他捏住那把正确的钥匙拧开房门，突然感到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
他打开灯，赫然看到双手手心都被那串钥匙硌出了紫红血痕，而左手虎口处的皮肤也被右手指甲割破，渗出血珠。
钟绍景顿时心惊胆战。难道他真是喝多了吗，他刚才到底要对学妹做什么，以至于非得自残了感到疼了才能清醒过来？
他奔到卫生间打开灯，在镜中仔细审查自己的脸。眼球里有些红血丝，但并不多，脸颊只是微微发红，只是……
同样的五官，可那上面的神情为何如此陌生？
这人是谁？
突然有另一段法语音乐剧的旋律响过脑海，如同当头劈下惊雷：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象
……
从那一天起
当我面对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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