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梅园出来,鲁氏随意地向夏语初打了个招呼,就回自己院里去了,夏语初在她身后向她行礼恭送。鲁氏并没有回头,但这古代的师生礼仪,夏语初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直起身来,夏语初默默地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一路上雪不大,细细的飘落,地上落了一层雪,约有寸余,夏语初一路行来,都没不见人影,除了踏雪而行的“沙沙”声,一片静寂,倒也适合想些事情。
夏语初撑着油纸伞,也不急,慢慢行着,想起了鲁氏在梅园里对她说的那段话,还有她那诡异的表情和笑容。
夏语初并不是事事都摆在脸上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受人恐吓的人,但显然,这次她被惊吓了。
究其原因,是因为梅园的梅花太美,穆公子比平日里看起来更易亲近,暗香浮动得令人内心安静,心生愉悦。
因此鲁氏突如其来的话语,其间的血腥残忍,对比之强烈,才会令她失色。
那么,鲁氏是特别挑了这么个时机说这些话吗?
她在向她传达什么?
鲁氏,到底抱着什么心思?好心?还是恶意?
夏语初想着,眉头慢慢蹙了起来,她觉得有些累,是心累。
在现代虽然工作也很危险,也会有累的时候,但只要下了班,她就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而在这里世界,她身边似乎总充斥着看不见的危机,步步惊心,似乎连一刻也放松不了。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人心最是难测,也最是累人。
突然觉得路有些不对,她慢慢地抬头看向四周,果然发现自己走错路了。
偌大的园子,一片寂静,雪无声飘落,四处银装素裹,平日里各异的风景,此时乍眼看去,似乎到处都是一样的,虽美,却冰寒刺骨,了无生机。
夏语初叹了口气,慢慢地将伞垂下来,就这样站在雪中,抖了抖伞上积累的雪花,茫然地看向四周。
其实,这园子她已逛了几圈了,若是细细分辨,她是能知道方位的。只是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从心底生出的抵制感和厌倦感,是对这陌生世界的抵制,对这步步惊心生活的厌倦,连带着人也迷茫起来,间杂着对现代无限的思念和遥无归期的悲伤。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传来,惊动了夏语初的愣怔。
夏语初回头,却是容四,他是穆公子的近身侍卫,若是穆公子住在园里,他就会经常出入园子。
“我好像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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