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藏哪里了?”吴长明坐在椅子上淡淡发问。
烛光很微弱,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明的那一面也是灰蒙蒙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楚,更显得他气质阴沉。
朱富眼睛动了动,答不上话。
吴长明抬了抬下巴,立即有个灰衣人上去掰开朱富的嘴巴,往他嘴里灌了一小瓶暗黄色的药水。朱富自有含住不咽的办法,但是那人也有强迫他咽下去的办法,手指在他喉咙上轻轻一捏,咕噜一声,那药水就入了腹。
朱富不知是什么毒水,自知凶多吉少,唯有盼望着姜驷府外的车夫能早点察觉不对,逃走之后带人追上来救他。然而那车夫还活着嚒?他对此感到悲观。他很后悔出门只带了侯三和一个功夫半吊子的车夫,若是多带几个好手情况肯定不会是这样……
然而谁能想到,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不过去侍郎府上走一遭,竟然就能在府里被人绑架挟持。这事到底和姜驷有没有关系?朱富回想当时情形,应门的门房几人是熟面孔,初进院时见到的几个小厮也是普通的仆役,但等进了第二道门槛动了手,那些门房和小厮似乎是不见了,二道门内外一片空旷,唯有敌人。
是别人借了姜驷的地盘,还是姜驷和人串通一气?
可姜驷刚把女儿送给国公府,做什么要挟持国公府管家,这不合常理。
除非……
朱富很快想到一个可能。
瞬息间他突然发现自己能动了,嘴巴,舌头,乃至手指脚尖,正以很快的速度恢复知觉。他试图坐起来,但全身五花大绑,被绳子缠的几乎密不透风,除了动手指之外干什么都有难度。
“银子在哪里?”此时吴长明又问了一次。
朱富知道了刚才被灌的是解药,但解药有没有毒?他不确定。看向吴长明的眼神充满戒备和怨毒,他反问,“吴堂副是替谁问话?”
吴长明淡淡一笑,“替我自己。”
“什么银子?”
“你从姜侍郎姜大人那里骗走的银子。”
朱富心下一沉,难道,果然是那一百万两银票,被姜驷觉察了幕后人?
或者……
他又想到了一种可能。
或者是姜照坑他,因为不满他拿的太多而且再次上门敲诈,所以把消息透给了对头吴长明?当日姜照去缉事堂找他,吴长明中途可是把姜照带走了,两人从此勾搭上,而且姜照还知道他和吴长明不对盘。
太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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