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回来了。”推开家里的防盗门,席峰将行李箱放进自己的卧室,然后进了主卧。

“我儿子回来了?”轮椅上的席光急切地把轮椅向门口挪了挪,“你妈竟然不让我去接你。”看见儿子他好像看见了依靠,急忙告状。

“也不知道是谁上午该锻炼的时候不好好锻炼,耽误那么长时间,还想接你儿子,得了吧。”张楚君把围巾和外套挂在衣架上,讽刺道。

“你看你妈,什么样!我不是急着去接儿子嘛。”席光从席峰15岁那年动过手术清醒后,就有点像个老小孩,不复以前有些严肃的模样。或许是开颅手术伤了他的神经吧。毕竟他左半边身体都因为动手术而不能正常使用了。

“光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张楚君瞪了一眼席父,转头看席峰的时候却是一脸笑意:“坐了半天的车,要是累了,你就去歇会儿,我这就给你做饭。”

“我陪爸先说会儿话。”席峰笑笑。他们这种夫妻吵架,很小的时候,自己还担忧的不得了,长大了才明白,这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情趣”。

“行,那你就跟这死老头聊聊吧。”张楚君不等席光回嘴,站起身就去了厨房。

“呵。”席峰看着两人间的针锋相对,无奈地对席光笑笑,“爸,最近感觉身体还行吗?”

“只要你妈不老气我就行。”席光抓着席峰的手,对着席峰仔细地端详,良久来了一句,“瘦了。”

“你怎么和我妈一见面说的话一样啊。”席峰心想暗暗想果然是夫妻。

“你妈说你瘦了,那就是真瘦了。”席光此刻竟然没有和张楚君打擂台,反而赞同了他老婆的话。

“能连着走几步路了?”席峰怕老爹搞不好又要将话题扯到他老妈才发问过的媳妇问题上,赶紧转了话头。

“扶着墙能勉强在屋里转转了。”席光嘴里这样说,脸上却不乏得色。

不过这进步,确实不小。因为席光的个子有一米八多,左边身体又完全没有知觉,所以自然不如个子矮小,神经伤害没有那么强的男人恢复的好。

最初动完手术,一家人还期待他能迅速地恢复行动力,等时间越长,他们才越明白,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让席光多锻炼锻炼,也只是让他身体更健康,生活更方便一些。别的是没什么期待的。

“下午不是还要练习吗?不如现在让儿子看看您这一段时间的成果?”

“有什么不行的。”席光点头,早上刚刚锻炼过不短时间的身体好像又充满了干劲。

为了方便席光的锻炼,床边和一些空闲的地方,都装上了铁扶手。他推开要搀扶他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席光。轮椅一退一转,铁栏杆便对着他的右手,一使力,人便站了起来。

接着在半扶不扶栏杆或墙的情况下,抖抖索索地在卧室里走了起来。席峰看了大为惊喜。看来他老爹的锻炼是越来越有成效了。

在暖和的卧室里,席光的额头上渐渐沁出了汗水,席峰一看,赶忙说:“行了行了,您最近进步不小嘛。”

席光慢慢挪到轮椅上坐下,嘿嘿直笑。

席峰去打了热水替席光擦了把脸,然后父子两人又打开电脑重温了遍席光没生病时一起看过的电影,谈了谈席峰小时候的事。

不知不觉地就两个小时了,张母已经做好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喊他们过来吃。

吃过午饭,疲惫感渐渐上涌的席峰打着哈欠去他的屋子里睡午觉了。

睡得正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啊……”席峰烦躁地戴上眼镜,伸手够了手机,一看通话人,吕成磊,他初中认识后就一直没断过联系的好哥们。

“喂。扰人清梦啊你。”席峰一接通电话,就抱怨道。

“你已经回来了吧。我看了你的微信消息,上午就到了吧。”吕成磊说。

席峰坐起身,不知为何竟感觉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沉重,他收起了想要调侃的心思:“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吕成磊顿了顿,声音有些哽咽:“长泽,长泽他……”。

“他怎么了?”席峰心头一凉,温长泽出事了?

“他……他死了!我想着这都半年了他都没联系我,就打电话问了问他母亲,没想到……”吕成磊平常硬汉一样的人,竟然在手机那头哭了起来。

席峰不敢置信,他刚才只是猜想那人或许是生了重病,但从没往死亡这方面想。他硬生生把那句“你在开玩笑吧”咽回肚子里,因为吕成磊绝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

他心头的凉意蔓延到了全身,整个人像没魂似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十一月x省两辆无牌汽车冲撞爆炸事件。”吕成磊吸吸鼻子。

……

事件发生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想,国家提供了那么多优惠政策,结果m国等西方国家一鼓动,他们就开始暴动,还闹着要独立,伤害那么多无辜的百姓,国家对这种事的态度还是要更高压化才行,这一年,这x省都发生多少起这样的事件了,百姓和执法人员死伤多少了,国家对西方国家的“假人权”当放屁就是了,何必为了国际言论,让国家财产白白损失。

以后旅游这个省还是慎重考虑吧。

不过,幸好那个人任教的地区不在这一年中事件的任何一个地方,x省这么乱,他应该会考虑回z市吧。

“他为什么会在那里?”席峰僵硬地问,“我记得他是在x省伊犁特克斯县吧。”

“……他几年前就被调到事发区了,你,你不知道?”石成磊顿了顿,“我以为你们已经和好了。”

“没有。”席峰脑子一片茫然。

石成磊长叹了口气,“我是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但我现在要去他家看望他母亲,之后再去墓地看一看。你要一起吗?”石成磊虽然这样问,但他知道席峰肯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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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完后,他们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绝交。但之后的七八年,两人都通过他别别扭扭地询问各自的近况,不过这五年两人这行为都停止了,他还以为两人已经和好了,没想到……哎。

“他家在哪儿?还是原来的地方?”不出石成磊所料,他的话音刚落,席峰就急忙问道。

“不,已经搬了……”

——————

小学四年级从老家转到z市上学,直到高中毕业,这么些年,z市的路席峰算得上了如指掌了。

所以一边开小差,一边开车,席峰也能顺顺当当地向温长泽的家开去。

尘封十三年的回忆就这样潮水般涌来。他至今都认为温长泽高考结束后对他说的话太让人震惊。

他说:我,我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我喜欢你,很喜欢,像男女之间的喜欢一样。

自己呢,自己不敢置信地把挂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放下来,速度快得温长泽本来红润带着腼腆笑容的脸刷得惨白,不仅这样,自己竟然还狠狠补了一刀:我妈讨厌同性恋,我也讨厌。

两人至此决裂。

席峰当初说这句话是有原因的,席母当初为了支撑这个家,除了在她毛线店里卖毛线、十字绣、缝纫修改衣服,甚至一度在店外的玻璃门上贴着帮洗衣服。

可一次自己又艹蛋犯浑的时候,席母崩溃地对席峰哭诉她的辛苦,还说死同性恋竟然把做完事的衣服、床单拿来让她洗,期盼席峰以后能好好的,因为她就快要受不了了。

那是坚强的席母第一次在他面前哭,席峰自责沉思了一天,从那以后就回归正途,而且还隐隐地讨厌起了同性恋。而恶心坏的席母也不再接洗衣物的活。

所以当时自己听到温长泽话,反应才会那么大,说的话才会那么伤人。直接让两人从初一到高三六年的坚固友谊破裂。

席峰后来未必没有后悔过,可等他后悔了,打过去的电话竟然是空号,他一恼之下便再不试图主动联系温长泽那家伙,只通过吕成磊的只言片语,了解下他的近况。再之后因为繁忙的工作,温长泽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就渐渐埋葬在了他的记忆深处。

“滴滴——”车后传来别的车辆不耐烦的喇叭声。

席峰环顾四周,才发现竟然已经到了石成磊说的金华小区。他揉了把脸,办了临时停车挂卡手续,开进了小区内。

看得出小区的绿化做的很不错,但寒冬二月,除了常青植物外,别的草木也只剩下枯黄一片。略有些凄凉的景色让席峰心情更加低落,一会儿工夫心口就疼得喘不过气来。

他是真没想到那次决裂之后再见温长泽竟是这种时候。而且他还错过了他的葬礼,简直不可饶恕,多大点事他就和这么好的朋友绝交十三年。

对,他现在想,在生死面前,这真是多大点事。

出了地下停车场,他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硬塞回去,然后给王成磊打了个电话,“你到了吗?我不知道他家在哪一栋。”

“我还要五分钟,你等会儿。”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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