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一直有点儿恍惚，刘三顺点着我脑门儿上的包说是被幸福拿的，劲儿太大，有些撞头、上脸儿，跟喝多了似的。还真是，我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了。
签售那天，白花花大中午十二点就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到图书大厦了，惊得我差点儿被马桶绊一跤，我说，不是两点签售吗？她扬言要在门口守会儿数人头儿，让我麻利点儿去。我赶紧吃了两口饭，本想再捯饬捯饬，但对着镜子看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该收拾哪儿。
一路上白花花的电话就没断，告诉我在图书大厦对面的饭馆里等，也不知道她急的是吗，好不容易把车停好，进去一瞅，人家正守着一盆水煮鱼用筷子在油里择肉呢。吧嗒一口菜，吱喽一口酒，吃得还挺美。我拘谨地坐她旁边，她眼睛一斜：“看你紧张的，你绝对紧张！”在饭馆里耗了将近二十分钟，电话一个一个地响了，有人问我为什么没到，说图书大厦里已经排了一百多人了，弄得我更心神不宁。
最后一个电话是我的同事打来的，上来就问我为什么耍大牌让读者等着，我说大厦工作人员不让我早去，我一直在外面眯着呢。他说你别废话，快进来，电话就挂了。吓得我拎起包就往外跑，白花花在后面追，手里还举着个被拧出多一半的砖头色口红大喊：“再涂点儿吗？”
刚过马路就看见一个小伙子扛个花篮，我特有眼力劲儿地跑过去问：“是送给我的吗？”他把花篮一递：“你自己拿进去吧。”我当然没接，那显得咱多没身份啊，我几乎没停就跑进了图书大厦，已经有很多人了。
两个保安夹着我就到了一个光线很暗的角落，人群被几张桌子隔得很远，我尴尬地坐着，手不知道挠哪儿。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我宁愿也混进人群跟他们一起扎堆儿。签售像候诊似的，几个读者几个读者往里放。我没签几本书，坐在我旁边的大厦服务人员就一个劲儿提醒我：“如果读者不要求你写字你就别写了，那么多读者等着呢。”
后来又签了几本，人家还是嫌我慢，告诉我：“不行就别写日子了，光写名字就行。”我像一个被时刻督促的盖戳机器，字都飞起来了，有一个大妈让我给“姗姗”写几句，我问，是哪个“姗”啊？她战战兢兢地看着我旁边的人局促地说：“哪个都行，你随便写，有个大概就行。”她的一句话，让我非常内疚，本想跟她多说几句，但我仰起脸的时候她已经赶紧拿着书去了后面。
有读者笑着过来把一盒柴鸡蛋摆在我眼前：“柔姐，吃鸡蛋！”然后笑着走开。有读者轻轻地把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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