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有太多,可惜记心太差了。印象最深的,自然是醉翁的那一首了。”冯才人出神似的轻轻吟道:“清晨帘幕卷轻霜,呵手试梅妆。都缘自有离恨,故画作远山长。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拟歌先敛,欲笑还颦,最断人肠。”
虽然是在念词,冯才人的语气却是轻柔飘忽,如同梦呓,犹似叹息。就好像她吟诵的并非前人之句,而是一字一词,都是深刻心底。
这些话,与她的心情早已经融合地密而无间,所以吟诵出来,惆怅、哀伤,才能这般自然。
冯才人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都仿佛在她白皙的脸上掠过阴翳。
冯才人似是久久不能从词境中走出来,怔怔出神。
桑树园的门口似有轻细的脚步声响,我轻轻咳了一声,将门口的额声音压了下去,继而轻声道:“醉翁的这首词写得好,娘子你念得也好。一字一句,经你念来,都有了骨血。大约是因为娘子你的感情真切的缘故。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用在娘子身上,再也贴切不过了。”
冯才人看着我点了点头,许久,方才是一声沉沉的叹息,仅这一声叹息,便已经带上了无穷无尽的悲苦。
门外似有什么低低的响动,我忙又道:“除了醉翁,娘子可还知道其他人的《诉衷情》吗?”
“其他人的?”冯才人的声音已经有些迟缓。
“对啊,我与紫鸳方才一共奏了三首。”我道。
“还有什么吗?”冯才人语意迟钝,似乎要思考也已经变得非常苦难。
“这个自然。”我道:“既然用了诉衷情这样的词牌,多数词人是经历过一番悲喜的。除了这一首,自然还有别的。其词意真挚感人,离愁别恨,孤寂悲伤,皆有动人心处。”
“是吗?”冯才人缓缓转首对着我:“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姑娘你……念给我听听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冯才人此刻的状态,但我碰到她灰槁的眼神,实在不能不暗暗心惊。
我的手心早已经捏了一把汗,不愿看到冯才人难受的样子,但目光却又不敢稍稍离开她,我最怕在我某一瞬的一个疏神,她便已经到了极限,颓然倒下。
若在平时,或者换了一个人,我见到他这般样子,一定会急忙地让他休息,劝慰他不可胡思乱想。
但此刻,对冯才人,还不行。
园子门口有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在说话。
我将自己的声音略略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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