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对待死不承认的犯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他孤身一人关在小黑屋里,四周没有多余的光亮,只头顶的日光灯日夜不停的亮着,久而久之,你就会记不清日夜的更替,等时间再久一点,你甚至会记不清自己是谁。
这时候,如果有人来救你出去,无论他是谁,你都一定会跟他离开;无论他想从你这得到什么,你都会同意。
也许它的原理并不是因为人类畏惧黑暗或者光亮太聚,仅仅只是——死寂。
那种仿佛永无尽头的死寂会让你开始怀疑自己,怀疑人生,甚至怀疑世界。
会让你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不存在的——你,灯光,黑暗,以及这个世界。
而那个时候,你就已经陷入崩溃了。
以前的肖语不相信,现在她信了。
——不得不信。
肖语将自己紧缩在床铺的角落里,不停地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发丝凌乱,原本好好束着的头发早已散落了下来。肖语却不管,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周围。
她在这个寝室住了三年,却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样仔细地打量过它。
不,这已经不能算是仔细了。这是——癫狂。
靠门的墙边距离地面约8厘米的地方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剥落,寝室第三个位置的椅子看起来有些摇晃,走廊里的光线再过大约一个小时就会完全地照进这里来。哦,还有……
肖语抬眼看向对床的位置。
那里的床铺略显混乱,鹅黄色的床单上还有着大片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上面正躺着一个人。
一个她无论是现在还是从前,都无比熟悉的人。
肖语此时哪怕闭上眼睛也能清楚地回忆起那人此时的模样。
长发、黑裙,一只手抵在里侧的墙壁上,左腿正架在床外侧的护栏上。一对勾画着精致眼妆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上空,她前额的位置应该正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那是她的朋友,她曾经最好的朋友。
肖语为了照顾生病的她而被困在了寝室,又为了能活下去而亲手杀死了她。
那人现在正躺在她对床的床铺上,死不瞑目。
刚开始的时候肖语根本不看直视她,而现在……她却已经习惯了。
她甚至庆幸此时寝室里还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哪怕她已经——死了。
“小蕾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我把上次你给我买的零食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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