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的眉宇皱了皱，但我有种感觉，他在考虑我说的话的可行性。
良久之后，他缓缓而笑说：“如果想让你走，那么永远消失是最好，于我来说也是最省力的做法，我为什么要花力气让你安然躲起来呢？”
“因为孩子啊，你比沈泽，更想要这个孩子吧。”我也对他一笑。
回去的车上，我还照例坐到离方槐尽可能远的地方，不是因为讨厌他身上的烟味和隐隐的香水味，而是，他的煞气。
要是先前方槐还对我有所忍耐的话，这一次，他已经全然抛却了伪善的外衣。
“你很聪明。”方才乘着凛冽的风，他阴寒开口，“该死的聪明。”
我咬了咬已经冻僵的嘴唇，努力了一下，还是扯不出应有的弧度。
我知道我惹怒了他，刚才的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
方槐发起怒来绝对会像是个疯子一样，我毫不怀疑，不怀疑他会用尽残忍的手段置一个人于死地。
就像方才，真的有一瞬间，我是感觉到他想将我推到海岸边，再松开手，任凭轮椅滑向海里的，但是在最后的关头，他还是停住。
我自认为没有任何能让他停手的筹码，所以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一切，并不来自于我。
那么，就是沈泽。
方槐恨不得我立马消失在这世界上，但又突然间不想让我死了，稍稍一想就知道，我的身上应该还有他无法舍弃的东西。
皮囊，孩子……
方槐想要这个孩子。
坐在车内，我不禁又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方槐的场景。
那是在他别墅的露台上，他语气上扬轻佻，告诉我他和沈泽种种的过往。
那个时候他还开玩笑，说他喜欢沈泽。
喜欢……
如果不是开玩笑呢。
车子毫无征兆地颠簸了一下，我因为心不在焉，身体勐地向前倾倒，眼见着就要失控撞向前面的车座。
方槐伸手拉住了我。
等我坐稳之后，他又勐地摔开了手。
“别用那种眼光看着我，再看一眼，我就杀了你。”他已经不屑于再伪装，用最直白粗鲁的言语威胁着我。
我依言收回目光，也自知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说，也不看他，让自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但有些话啊，埋在心里，真让人觉得难受。
窗外的景致又变了变，可我能确定，这不是回先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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