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忘不了

宣明吃完苏夫人制造的糕点后又喝了几杯茶，他抬头看了看苏夫人，她很淡然，脸上显现不出岁月的痕迹，伤心似乎跟她毫无关系。

“王爷，你还是一个人？”苏夫人浅浅地问。

“有过！”宣明无奈一笑。这样的说话最能让他安心了。

每次想到曾经跟安秀园在一起，他就觉得心里很充实。

“身为王爷，会有诸多考虑，这辈子注定了爱而不得！”苏夫人太懂的世间的无奈了，她也明白宣明心里的难受。

苏正盼问斩后，她精神恍惚，每天都如行尸走肉般，恨不得随他而去了，每次站在河边，都想一头栽下去，理智又把她拉回来了，她还舍不得年幼的孩子，回去后，看到孩子的脸，自然又想起苏正盼，她心又碎了，抱着孩子哭个不停。

如果不是相爷安慰，她恐怕早就死了。

她醒来就哭，哭了又笑，接着又哭，恍恍惚惚好多年，眼泪哭干了，反倒安静了。开始认真地抚养苏章。

相爷把苏章带走后，她又神思不定，在家里待着感觉太难受，就一个人来这里了。刚来这里，她很不习惯，村民们热情，又唱歌又跳舞，她看着心就淡了，到现在一点也不想离开了。俗事也不想去管了。

“爱而不得！”宣明呢喃着，“是啊，我这辈子都无法拥有她了，也没资格去看她了，她好与不好，都跟我没关系了。真希望一切能重来。”

“相爱又怎么样？最终也要面临死别！”苏夫人站起来看着远方，“到头来，还不是一个人孤独地活着。”

“苏夫人还年轻，你完全可以再找一个的。”宣明转动杯子。再嫁是很多人的选择，一个人真的太辛苦了。

“王爷也可以再找的。”苏夫人反驳。

“我心已死，如何再找去害人呢？”宣明低低一笑，“我这样的人，最好不要有儿子，很难保证不生儿子啊，所以我只好独身一辈子了。”

“王爷别那么悲观，你爱的人还在，总有盼头，我爱的人早就不知道投胎去哪儿了，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苏夫人平静极了，在她眼里，还在世的人都有希望挽回。

宣明想到安妃心里就隐隐作痛，除非少帝死了，否则他都不会有机会了。

“苏夫人，凡尘的事，你真的舍得吗？”宣明整理好心情又问了一句。他很小就失去了母亲，特别明白苏章的心情，他希望苏夫人回京城去，哪怕给苏章些许的母爱，也能了却一桩心事。

“自然舍不得！”苏夫人笑了笑，“再过一些时候，我就会回去了，我真的很想看看章儿，真希望看着他娶妻生子！”

“我们班师回朝的时候，你跟着吗？”宣明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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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先可能后！”苏夫人这样回答，她不想跟着军队，记忆会重回的。

“苏夫人还没有走出来呀！”宣明哀叹，他以为她的淡漠是走出来的意思。

“仿若昨天，哪能说忘就忘？”苏夫人无奈说，“我也想忘记，可镌刻在脑海里消除不了了。”

宣明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滚了几下翻到泥土里了。

两人沉默了好久，宣明有些局促，站起来说道，“苏夫人，时间不早了，我回去吧！”

“哎！”苏夫人应着。他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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