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苏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淌 “谢谢你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小雨 你和你哥 也是我最爱的孩子 是我做得不够好。谢谢你给我机会 让我重新好好做回你的妈妈。”
门外 下着小雨 夏宇站在前廊上 喘着粗气。他取消行程 从b市机场赶了回来 他太担心 夏钟会让刘苏伤心 所以他做不到置之不理。他闭着眼 喉咙很酸很痛 有一股气 想要从里头喷涌而出 他胸口很难受 他想尖叫 可是最后 他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转身走了。
夏宇上了车 漫无目的地开下山 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家里好像还有那个女人的味道 但似乎空无一物 也是 她收拾得干干净净 把自己的东西收得一件都不剩 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最后一次 她尖叫着 哭喊 她问他 “夏宇！我从一开始跟着你 就一直按着你的想法来改变我自己 我不是小姐 我也不是你的傀儡 我之所以改变那么多 是因为我爱你 所以我愿意把自己变成你的影子供你差遣 可是你这样对我 你是觉得我没有心吗？你就不会觉得我会伤心我会你难过吗？你可曾有一次 不是把我当成你夜店里的舞女 也不是把我当你暖床的工具 更不是把我当保姆 只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你爱我吗？”
他冷冷道 “既然你觉得你为了我改变是在自我牺牲 对你太委屈 那你就滚！”
她似乎被迎面打了一拳 痛得无法站立 她摇摇欲坠 差点瘫坐在地上 “你说什么？夏宇？你再说一遍。”
夏宇深吸一口气 走近她 “我说 如果你觉得为了我改变是在牺牲你自己 那我们分手。”
她不可思议 “我跟了你这么久 两年三个月 我为了你没了一个孩子 放弃所有事业 你现在跟我说 要分手？”
夏宇背着手 他想要解释 他真的不是这样想的 他想要道歉 可是最后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却是 “是 我要跟你分手！”
夏宇开了瓶红酒 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他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今夜的天空格外地黑 雨缥缈得像蚕丝 一条一条落到头上脸上 像是要把他裹起来。他真想变成天上一朵云 有时候在天空中飞翔 不想飞了 就一头栽下去 摔个粉身碎骨。
第一次去井博士那里聊天的时候 他让他画过一幅画 叫做房树人。
“非常简单 画一个房子 一颗树 一个人。随便你怎么画 可以简单 也可以加上你的直觉里面觉得有存在的必要的东西。”
他最后画出来的是 一栋房子 非常巨大 占据了整页纸的三分之二 在门口有一个天使 还有一个钢铁侠 他们互相拿着刀指着对方 胸口在流血。房子面前的路平直得像飞机跑道 径直地穿过整张纸。
门不远的地方 有一颗毛茸茸的树 树里有两只鸟 一只大鸟和一只小鸟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大鸟的身后 有一颗破碎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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