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被赶出祁家后,她紧接着成了他人幕僚,一步步借势入了朝堂。

从苏阮到苏月,从苏月再到苏越。

朝中步步艰难,祁文府从屡番针对,到后来叛出朝廷,再到南北陈对立。

前后不过是短短数年时间,大陈朝廷天翻地覆,而她那时不敢大意分毫,哪怕后来她权倾朝野手持幼帝,可南陈虎视眈眈,行差踏错便是死境。

从最初强挨着与南陈抗衡,到后来身子衰败而亡。

她一直忙忙碌碌未曾停歇半点,好像也就一直未曾去想过,最初时她不过是个流落街头又丑又哑的要饭之人,祁文府为何会将她带回府中,又为何放着那么多貌美聪慧的丫头不用,独独将她带在身边?

他那时性情冷漠严苛,教她读书习字,教她为人之理,教她世家之人该有的礼行。

他从不主动教她阴诡之术,谋略算计也总是她偷学而得。

可仔细想想,若非他默许,她又怎么可能偷师?

而以祁文府谨慎之人,那书房重地又怎么可能让她随便出入,甚至时时将她带于身旁,让她认识那些后来被她说动,或是贪财或是贪色,或是私有污底,或是忠于皇室,以性情拿捏能被她所用之人?

苏阮从未有过像现在这般头脑清醒的时候。

她还隐约记得,在她跟世安苑的丫环大打出手之前,她曾因为瞧见旁人吃着月牙饼而红了眼睛,偷偷掉过眼泪。

可那一幕只有祁文府瞧见,金宝从未曾在旁。

他又怎么可能偷偷送她月牙饼吃?

有些事情不能去想,一想便心中发悸。

纱帘之中光线昏暗,苏阮握着手里的断玉只觉得格外的烫手,她紧抿着嘴唇,低声喃喃:“所以一直是我蒙了心吗……”

安远伯。

金宝。

祁家的事情。

还有后来的那些人……

祁文府到底有多少瞒着她?

采芑守在外面,听到床上的声音,以为苏阮是在叫她,连忙上前:“小姐,你还没睡着?”

苏阮眼中微红,声音发哑:“采芑,我饿了。”

采芑连忙将纱帘掀开,挂在床边的挂钩上,露出躺在里面的苏阮。

苏阮侧着身,瞧不清楚脸上神情,采芑柔声道:“小姐想吃什么,奴婢去叫厨房里做?”。

苏阮握紧了断玉,低声道:“月牙饼,荆南的那种。”

采芑听到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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