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子憋了半天，终于气呼呼地说出了这句话。
“好啊，竟然林夫子不愿意继续在女子学堂执教，那请便。”萧氏微笑着看着她抬了抬手。
“你......”
林夫子瞪大眼睛，好像不认识一样地瞪着萧氏。
她心底早就打定了主意，合浦城里除了她没有别的女夫子了，要是离了她，女子学堂肯定办不下去，所以她才有底气说出不干了的话。
可没想到萧氏竟然这么干脆就同意了。
她一下子就懵了，坐在那里半天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灵芝走上前，福了福身，说道：“林夫子，婢子送你出去吧。”
林夫子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猛地一抚袖子，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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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萧氏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顾家书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令夫人，把林夫子赶走就这么高兴。”
萧氏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当然，你看到她刚刚那张脸了没，都被气歪了。”
丫鬟百合一脸疑惑地看着她：“夫人，你都把林夫子气走了还这么高兴？她可是老爷请过来的人，要是老爷知道......”
“他敢！”萧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杯中的水溅得到处都是。
顾家书不着痕迹地抹去自己手背上的水珠，心里暗暗为自己担心，这为令夫人不但喜怒无常，还力大无比呢。
“我早就不满这个林夫子了，就是因为是他请的，我才不能不给他面子，让她一直留在学堂里。”萧氏撇撇嘴说道。
原来是这样。
顾家书猛然明白过来：“令夫人，你这是借刀杀人啊！”
“话怎么说得这么难听，说不上杀人，倒是借了你一用，还要多谢你了。”萧氏说着朝顾家书拱了拱手。
顾家书莞尔一笑。
这令夫人跟她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啊，她原本以为她是个知书达理，娴静如水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么活泼俏皮的一面。
不过，比起之前，她更喜欢这个生动的萧氏。
“说不上多谢，这个林夫子想法这么古板，在学堂里也要教坏那些孩子，我也看她不舒服，让她走也是造福了百姓，尽这点力不算什么。”顾家书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萧氏终于冷静了下来，抹掉了眼角的眼泪说道。
“这位林夫子一直和我不对头，她那些古板的思想我全都看不上，我想教孩子们四书五经，她却偏偏要教什么女诫，好好的孩子都被她教坏了，学生是越来越少，我早就想把她赶走了，一直没有机会。”
“很乐意为夫人效劳。”
“那之前你说的来我们学堂教刺绣还算不算数？”
“这......”
萧氏看着顾家书有些犹豫，诚恳地说道：“我教孩子们刺绣不是为了让她们学好女红嫁个好人家，而是为了让她们能凭着自己的手艺养家糊口，以后不用受夫家的脸色。”
顾家书没想到萧氏竟然会这么想，如今的女子多是讲究在家从父，嫁人从夫，她是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已经看透这世间冷暖，才想着靠自己的双手立足于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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