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顾家书吓得浑身抖起来，一双惊恐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让人看了好不可怜。
“你们就是欺负我们顾家是外地人，没有门路，就算受尽了委屈也无门可说是吧。”她哽咽到，泪水像断了线的南珠一断地落下来。
“你......你混说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汉子这才晓得自己一激动之下说错了话，他想辩驳已经来不及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开始纷纷指责起来。
“我听说西塘村人横蛮霸道，这一看果然如此。”
“可不是，见人家是外地人又是女子就上门威胁，太不地道了，简直就是丢我们合浦的脸。”
“丢脸丢到家了......”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风向已经转向了顾家书这一边，那汉子也急了，这才想起来三婆的存在，忙四处用斗鸡眼去寻她。
那婆子眼下也被气得不行，她还不容易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被这汉子一吼给毁了，这顾家书实在是阴险。
她恶狠狠地瞪了顾家书一眼，极力忍住自己心中的怒气，脸上扯出一丝笑容道：“顾姑娘，我们西塘村人最讲道理了，我们不是欺负你，我方才也说了，只要你让我们村的女娃娃们都回去上学，我们就走。”
顾家书猛吸了一口鼻涕，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娘子，我都跟你说了，学堂的事是县令夫人在管......你们......你们是不是怕县令官大不敢惹，就来惹我这个外地来的小女子？”
“我......我们没有......”那婆子一脸的难堪，她硬着头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说开了：“你说你们梦庄赚这么多钱，为啥不多做点善事，你多捐点钱给女子学堂不久啥事都没有了，县令夫人肯定也不会多说什么。”
“大家要给小女子我做做主，”顾家书转身朝看热闹的人行了个礼，抽泣着说：“县令夫人让梦庄捐助女子学堂，是我们梦庄的荣誉，可梦庄的银子也不是打水漂来的，梦庄开张才大半年，看着风光，其实赚的都是辛苦钱，单看我们这一大摊子伙计的开销，我们掌柜的就要愁晕了头，即便这样，县令夫人开口跟我说此事时，我想着这事有利于合浦百姓，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哎，哪晓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说完，她又抹了抹眼角泛滥的眼泪，可越抹越多，眼睛都给揉肿了。
周围的小媳妇和姑娘无比被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打动，有些人甚至是留下了感人的泪水，而更多的人都开始恶狠狠地瞪向那老婆子了。
那婆子被顾家书说得目瞪口呆，她小看顾家书了，之前打听过都说顾家书这人为人果决，又听女儿说她说话尖酸刻薄，她这才想着用柔弱来赢取周围人的同情，逼得顾家书就范，咋她的反应跟想象中的不一眼，这是比她还能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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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书原本想着那婆子还能反击两句，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心里不屑，又继续说道：“不读书也就罢了，本来女子也不靠读书搏功名，我跟县令夫人合计，让不能读书的女子学绣花，用绣好的帕子、衣裳来付学费和生活费，还能让女孩子们存个私房钱，再不济，让她们来梦庄的分店来帮忙也行，哪一样都是有出路的呀，她们是自己不愿意不想吃苦才要离开的，这还能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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