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2章恐惧
她如今身怀有孕，苏却问她对钩弋夫人之事如此看待。
武帝杀母立子，儿出头，母赴死。
她能如何看待？
思及此，柳姨娘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苏从一个家中不引人注意的庶女一跃名满盛京，绝非一般之人。现下这位圣上特封淳安乡君骤然来访，所说之话也绝不会是随口一提。
可柳姨娘不敢往深里去揣测，只得静静看着苏，想从她的面上察觉出一些端倪来。
苏却侧目看着柳姨娘，跟着一笑，“姨娘多虑了，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谈及此，顺口一问罢了。钩弋夫人貌美聪敏，深得武帝喜爱，又为武帝生得昭帝弗陵，本是母凭子贵，却不曾想自己也因儿而死，当真是可叹。纵是昭帝继位，追封钩弋夫人为皇太后，又有何用？你说呢，姨娘？”
苏坐在柳姨娘的一侧，目光深深掠过柳姨娘渐次煞白的面。自顾一诧，从丫鬟手中接过帕子，亲自探手为柳姨娘拭了拭额上冒出的细汗，反问她：“姨娘可是不舒坦？”
说这话，苏侧身又吩咐了底下的丫头，“姨娘今日的安胎药可喝了？没得话去给姨娘端来。”
而坐在榻上的柳姨娘面色遽变，一时间惕惕然不知从何言之。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丫鬟应声出了屋子，片刻，柳姨娘抬首向翠竹吩咐，“你去盯着下头人熬药，别熬过头了。”
苏听得她如此说，目光只往青黛处点了点，青黛便旋即懂得苏之意，跟着翠竹撩了帘子出去，只守在门外头四下瞧着。
这一下，整个屋子便剩下苏与柳姨娘二人。
因着看苏没有开口的意思，柳姨娘自行踌躇了一阵子，这才大着胆子往苏瞥了几眼，问：“不知晓淳安乡君今日前来，可是有话对妾说。”
一面问一面用眼角暗暗去瞧苏，看她不紧不慢将手上的帕子叠整，往身侧的边几上一放，这才抬眼同她对视，笑问了句，“姨娘这是什么话，我同姨娘往日不大往来，今个儿路过，想着姨娘快要临盆，便进来关切一番。不知晓姨娘最近过得如何，在家中可舒坦？听闻母亲与祖母都甚为关切姨娘这一胎，若是姨娘为父亲生得一位小公子，当真是一桩好事。”
这话便是谁都不信的，可苏如此说，柳姨娘也不好再深问，只得连连答了两句，“挺好的，多谢淳安乡君关心。只是这腹中胎儿没到分娩，哪里晓得是儿郎还是女郎。”
如今她不晓得这淳安乡君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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