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初送走何亚芬 收拾一下便回到宿舍 先烧水沏茶 洗洗脸 换件衣服 然后磨墨展纸 静静的临写了三四百个工楷。

陈之初自七八岁便随祖父学习书法 祖父写的一手好董字 出国时曾带走一大箱子拓本墨迹及纸笔之类 陈之初由欧字启蒙 临摩欧阳信本的黄甫君碑 十六岁离开祖父及父母来到城里投奔叔父 毛笔曾丢下了七八年 近些年来 每天临帖已成了的习惯 在这一点一划中方可得到内心的平静 陈之初洗完笔砚 躺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节目 想起讲座的事 便早早的做了饭 吃过休息会儿 便下楼来 问了中文系礼堂的路 径直走去。

进到礼堂 看到人已来了不少 陈之初走到一个候排靠边的座位坐下来 见讲台黑板上写着几行字:讲座内容 宋徽宗及廋金体 主讲人 朱永玖。停了一会 只见一鹤然老者 花白头发 步姿稳健 走上台来 台下顿时安静下来 且听朱老师上课 陈之初虽读过些宋史 也只是粗识大略 这次听到朱老讲赵佶的书画 讲靖康之变 也是心情激动感慨万千起来 又从投影屏幕上看到些廋金体真迹 眼光被深深的吸引 之前虽见过些临摹之作 但总觉得有气无骨 不见得好处 临了 朱老师道 之前我讲到 瘦金体原为瘦筋体 因赵佶为帝 谐音为瘦金 筋本已无肉 前却又加一瘦字 似乎略有些过了 杜子美诗云:书到瘦硬方通神 瘦本易成 既瘦且硬 则实难为 赵佶几乎做到极致。年轻的朋友还当以中正平和为主 不当走如此险峻之路 所以我个人认为初学书法者并不适合临摹瘦金书。

陈之初听了 沉思良久 深以为然。讲座结束后 便起身回去 洗洗睡觉 一宿晚景不提。

第二天陈之初醒来 想想 今天是周六 并没什么事做 且在宿舍读书消遣 中午的时候 忽听的一阵敲门声 开门一看 见来人笑容满面 精神抖擞 定睛认去 原来是王昆鹏 陈之初大喜 连忙请入 坐定 让茶 陈之初道 你怎么样找到我这的 王昆鹏道:之前没来及告诉你 我是济大毕业的 在这里不少的熟人。陈之初道:原来如此。

王昆明接着道:陈老师 何亚芬你认的吧。

陈之初摇摇头

王昆明道:怎么会 她倒认的你 你刚到上海的时候就是她去接的你啊 一个不胖不瘦 端庄大方的女子。

陈之初连忙道 原来是她 我只知姓何 一时倒还没想起她叫什么。

王昆鹏道:我和他是济大的同学 上次码头一别 若不是我因为公司有事先走了 我们三人那天就已相见了。我也是刚才见到她打听你的时候听她说的。

虽说毕业七八年 当时同班的几个朋友现在也还经常联系 有空还在一起聚聚什么的。

陈之初道:嗯 很好。

王昆明道:你知道何老师结婚没有 陈之初笑道 她的名字我才刚听说 哪知道她结没结婚的事

王昆鹏道 她今年也三十了 还没有结婚 也算不上有男朋友 怎么讲呢 说来话长 等以后再告诉你 我们先说现在的事 今天是周末 我来看看你 咱俩好好聊聊 刚好我一朋友知道我从国外回来 打算今天给我接接风什么的 我想你在上海也没有什么熟人 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认识 怎么样。

陈之初道:这当然求之不得 只是还没认识就叨扰人家。

王昆鹏忙道:这说哪里话 你要没事我们现在就走 我那朋友就是饭店的老板 我们先到那去喝茶聊天。

陈之初道:好 你先坐会 我去洗下脸 王昆明且坐着品茶 喝了两口 放下杯子向陈之初道:刚才我与何亚芬一起过来的 半路上我说起大家晚上一起吃饭的事 她听说后 要去换身衣服 送我到你楼下就回去了 我们过会先去接她。

陈之初拿毛巾搽着脸道:嗯 好的。

收拾好了以后 倆个人便下楼来。

来到楼下 陈之初见王昆明开来一辆黑色的帕萨特 俩人上了车 一会儿来到一教职工楼下。

王昆鹏并不下车 掏出手机给何亚芬打电话 陈之初眼观车窗外 忽见一老人从对面楼中走出 深青色衣服 面色红润 正是昨天讲座的朱老师 陈之初目送他过去。

回过脸来 见何亚芬已下来 一身黑色连衣裙 脚下穿双高跟凉鞋 越发衬出娇白的皮肤 挺秀的身姿 何亚芬上了车。

寒暄几句 大家便出发 路上 陈之初转头向后面道 何老师 刚才我看到朱永久老师从楼上下来 他也住在那里吗。

何亚芬呵呵一笑 道:是啊 朱老师和他老伴住在一楼 我是住在三楼 听你这么说 昨天你是去听他讲课了 是吧 感觉怎么样。

陈之初道:很好 受益匪浅

王昆鹏冲何亚芬道:你们说永久老师 我刚才倒没注意他从这过去 我记的上学的时候 你和于华庭倒是经常去听他的讲座 几乎是一场没落下吧。

何亚芬并不搭话 王昆鹏见不理他 轻轻的笑了笑。

道:你说于华庭是不是感觉跟上学的时候有些不一样了。

何亚芬道:你说哪里不一样了啊。

王昆鹏道:感觉他没有了上学时候的锐利之感 现在变得越来越深沉。

何亚芬道:我没觉出来。

王昆鹏道:前两天的时候 我去找他聊天 看到他拼凑的一片日记 我还用手机拍了照片 现在路上也没事 我发给给你们。

王昆鹏拿出手机 发给两人。

何亚芬与陈之初各自观看:

以前喜欢读历史。

那时候意气风发 目空一切 激扬文字 追求言辞之利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且好大喜功 仗着才思敏捷 便锋芒毕露 纵论古今是非。

等到历经了尘世复杂生活不易 在各种困苦艰难中摸爬滚打 坎坎坷坷 风风雨雨 才发现若自己不在那个局面之中 很难体会局中人的感受 也就很难理解局中人的做法 每个人的做法都有他的的道理 到后来才明白自己是无知者不知畏 才明白自己是无知者怨气大。人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 有时毫不怯懦 但不能不知敬畏。

待见过在现实社会中的各种利益关系之中 人物的复杂性及每个人的不得已的苦衷。待看清人际中的纠结、争斗后的隐伤 待看懂喧嚣中的平淡、繁华后的宁静。

才不再留恋曾经的精彩 不再苦苦眷恋已一去不返的岁月 也不用怀念春风得意时的虚荣与夸赞。

挺过一段情感之失 挺过一截人生之败。放下已经走远的人与事 放下早已尘封的是与非。

仰望星空 突然发现自己渺小卑微的不过是一粒尘埃。

高山仰止 景行行止。所谓:虚己以游世。越是见多识广的人越沉静简单 越是肤浅的人越浮躁不安;人最先成熟的应该是言谈举止间的气质和智慧 人最先衰老的不该是发奋图强的勇气;层次高的人不仅是才华横溢 并且有坚强的意志及平和低调诚实让人信任的品行。

随着阅历丰富 打动自己的除了外表的光鲜亮丽 更重视内在的品性内涵 逐渐的人的性格变得沉稳 这契合人的成长 变得从愤慨到慢慢平静。

判天地之美 析万物之理。

还没体验过人生 怎么能说明白自己的人生观。还没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怎么能说清楚自己的价值观。还没看的清楚世界 怎么说的出来自己的世界观。

多识人 多结识有水平的人 真正遇到见识广博 思虑深邃之人 遇到“若庄子所言:注焉而不满 酌焉而不竭。”这样的人。或者读到特别好的书 才发觉自己的学识肤浅 才发觉自己的狭隘 才发觉自己的孤陋寡闻 才发觉自己的微不足道。少时不解书中意 看懂已成书中人。

夫君子之行 静以修身 俭以养德 淫慢则不能励精 险躁则不能冶性。看前路漫漫 若待到年与时驰 意与日去 则遂成枯落 多不接世 悲守穷庐 将复何及!

二人看完抬起头 各有沉思之状。

陈之初道:随着时间推移 人的想法多少都会有所改变 有的变化是来自外在 有的来自内心 生存环境会影响了心态 久了就不再急躁 变得温和 人仿佛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安静下来。很多身边正在发生的纷扰之事 即便和自己无关 看多了 似乎自己生活的脚步也慢了起来。

何亚芬对王昆鹏道:嗯 看了这个 想想你刚才说的话 确实有点觉得他跟以前不同了……

或者也不好用不同来解释吧 各人都有各人的成长。

若说于华庭这人 或者可以用一句相同的话来形容一前一后有点儿不同的他。即是——非汤武而薄周礼 越名教而任自然。

十年前的他 这句话可以形容他 但重在“薄” 在“越” 在“任”。

十年后的他 这句话也可以形容他。但重在“非” 重在“自然”。

陈之初道:我虽然不认识你们说的人 但是人随着阅历丰富 自然会更沉稳。就求学一样 博观而约取 厚积而薄发。

年轻时的锐利之气 有的人或许被现实给磨没了 而有的人则不会消失自己的锐气 而是把它由外向内的转化了 转化的更加深沉厚重 此所谓:“重剑无锋” 只有走进了他的内心的人才会觉得这种锐气一直都在。

王昆鹏跟何亚芬听了 亦惊亦奇 似乎眼前的陈之初早就认识于华庭一般。

过了一会儿

陈之初问道:你们说的于华庭是谁呀 是何老师的男朋友吗。

王昆鹏笑道:他们俩人的关系我是搞不清楚 我们现在去的就是他开的饭店 于华庭可是个有意思的人 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汽车开了半个多小时 来到一大片的绿地 远处郁郁葱葱 树木茂盛 林下的小路整洁如一 路旁到处是青青的小草 放眼望去 有的地方平平正正 有的地方则隆起一片 形成缓缓的坡度。零零散散倒有不少的人 或三五成群 或孤单一人 有的人躺在草地上欢快聊天 有的人在树下高兴拍照 有的人牵着漂亮的宠物狗狗悠闲的散步 还有的一家三口坐在路边石凳上愉快的嬉戏 汽车行进去几百米停下来 陈之初看去 见面前一个个不大的湖泊 北面湖的岸边一片数千米的绿化带 南面则是一处大型的连体建筑 有的楼四五层 有的则七八层 各处有不少的门头 几乎挂的都是餐饮娱乐的招牌.旁边一处入口写着地下停车场 王昆鹏停好了车出来 三人沿湖边的路走到建筑的南面 陈之初方看到一处宽阔的广场 分为明朗的高中低三个层面 靠湖的一层差不多与湖面相平 略高出一尺多 近湖的水面上架起曲折的长长的木板桥 广场各层都铺着整齐的花岗岩石 上面散落着十几处大大的或方或圆的花坛 花岗中央都立着数十米高的混凝土柱子 柱子顶上一个圆形的网状大灯。

三人上到建筑的二层平台 见前方一片开阔地 不远处又有一座三层的建筑 正门上方的牌子上写着几个大字 小南门饭庄 王昆鹏边走边向陈之初道:就是这儿了 你看这名字是不是起的有点土。

陈之初微微一笑 道:这家店本就建在这幢大楼的南面 因地势取名 叫小南门也不错

三人走进们去 陈在初环顾四周 见里面倒还宽敞 地板干净光亮 约有二百个平方 现在三点多钟 略显冷清 并没有太多的客人。

迎宾员走过来道:王哥 你们来啦 我们老板在上面等你 王昆鹏微笑答应。

三人顺楼梯上去 到了第二层 见都是包厢 王昆鹏引到一个叫“存友厅”的包厢 了。陈之初见门的两边墙上各贴红纸竖写着八个行书字 右边是:故人相与 春朝秋夕 左边是:新朋聚首 海角天涯。

陈之初看了 略觉有些意思 开门进去 见里面空间挺大 右边中央一个大圆桌 桌上一个玻璃转盘 上面空着 桌边上放着一圈餐具 四周八九个木椅 向左看去 见墙壁上一台液晶电视 中间靠里的地上一个木制大茶几 茶几外侧散着几个靠椅 内侧一个长大的沙发 沙发上坐着三个人正喝茶聊天。

见王昆鹏他们进来 有两个人忙起身迎过来 王昆鹏和他俩招呼几句 便向陈之初介绍他们 陈之初见一人身材略高 肢体纤瘦 文文弱弱 得知他叫张敬阵 两年前成为这家饭店的经理 另一人中等身高 带付眼镜 显得精明亲近 陈之初以为他即是于华庭 王昆鹏介绍他叫孙廷胜 在宝山区一家汽车品牌店上班 此时刚才坐着的那人也走过来 见这人身材高大宽广 白白胖胖 只听王昆鹏介绍道 这位是钱海滨 在闵行区的开发区管委会工作。

原来他们几人都是同班同学 而且还住同一宿舍 王昆鹏又向他们介绍了陈之初 说起他们如何认识的 大家握手问好。

坐下来 陈之初忽见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字 安装在玻璃镜框里 刚进来时由于背身 并没有看到 见上面写着两行草字 陈之初禁不住站起身来 走近观瞧 看了一会 转身问王昆鹏道:没见有署名 不知这是谁写的。张敬阵道:是我们于老板写的。钱海滨笑道:是你的老板 可不是我们的老板。

何亚芬道:陈老师 您觉得写的怎么样。陈之初道:外显豪放 内则深沉 初见不羁 实则规矩。

钱海滨笑道 我也听不懂你是夸他还是损他 这几个鸟字 我倒见过几次了 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陈老师既认得 也教教我们。

陈之初一字字念道:浮生似醉如客 往事犹在非烟。

钱海滨道 还是听不懂 于厨子就喜欢这些个过时的东西。

何亚芬道:钱大头 你这么个人哪里分的出什么好坏高低来

钱海滨扭头看看何亚芬 微微一笑 道:我是分不出好坏 不过几年前倒见过于华庭写了几句好的 像诗非诗东西 也不知是写给谁的 我记得是:志士心欲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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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妨在市居朝 感君柔情佳意 忧我分薄难消。

大家听了不解 唯有王昆鹏轻轻地笑着 转头看何亚芬已羞红了脸 连忙忍住 且自喝茶。

过了一会 钱海滨道:于厨子干嘛呢 知道我们来了 还不快过来。

张敬阵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钱海滨连忙拦住 道:你慌什么 你们于老板不是说过吗 只要我们来了 就等于你有了额外的休假 店里再忙 跟你没关系。

张敬阵正要说什么 只见一人推门进来 陈之初看时 见此人身材匀称 骨格清奇 目光犀利 气宇不凡。

王昆鹏站起什来 道:到你这里了 却还要等你 来来 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陈之初连忙起身 握手 问好 方知他就是于华庭 大家重新坐下 王昆鹏问道:怎么不见智明

于华庭答道:他去广州比赛了。

王昆鹏便不再问 于华庭接着道:你出国这趟怎么样 一路上还好吧。

王昆鹏伸伸腰 手摸摸脑后 道:别提了 还不是你的馊主意说坐船 害我一路上头晕眼花 上吐下泄 几乎丢了半条命 在船上晃了这么些天 一上岸走路都觉得地在晃 睡觉做梦都觉得还在海上漂着。

大家哈哈笑起来。

孙廷胜道:你这是有福享不起 我倒是愿意在船上漂几天 清闲自在 什么事都不用干。

张敬阵道:谁说不是呢。今天于哥知道你回来 今天特意为你接风洗尘。

王昆鹏道:风也不用接 海上的风大 怕你们接不住 尘也不用洗 海上哪来的尘 况且大海的水多的是 犯不着到你们这儿来洗。

大家听了 又笑起来。

王昆鹏接着道:不过也没白坐这一回 认识了位朋友 说着看看陈之初 又转向于华庭 道:你给我的那几本书 我是没看了几句 不过也没白带着去 陈老师倒是都看了一遍。

大家说笑一阵 便见有服务员进来摆上酒菜 大家七个人入座 何亚芬与张敬阵并不喝酒 且以饮料替代 大家一起同起几杯 觥筹交错。

钱海滨道:我们这么干喝没多大意思 不如作个游戏玩玩 让我想想。孙廷胜道:我这几天正看红楼梦 看人家喝酒都行个酒令 我们不防学学 我看这样 我说一个字 大家要说出一句古诗词 诗词中必须带有那个字 讲不出的受罚 你们看怎么样。几人点点头。

钱海滨摆摆手道:不行不行 跟你们这帮酸秀才在一起 我肯定输啊 孙廷胜道:你说的要玩游戏 现在又说不行。钱海滨道:我x 我想玩的哪是这种游戏。张敬阵道:你又不是薛蟠 怕什么 何况人家薛蟠也能说上来啦。王昆鹏道:就是 我说你一个堂堂大学毕业生 几句诗还说不出来吗 怕什么 我们这儿还坐着一个学校没毕业的呢。钱海滨悻悻的道:没毕业的那个反倒是最强悍的。也罢 谁怕谁 来就来。

王昆鹏对陈之初道:我们这位于老板 上完大二就退学了。

孙廷胜道:既然大家没意见 那我们开始。

于华庭道:我们先讲好 说不上来 要怎么个罚法。

孙廷胜道:那就罚酒三杯。

王昆鹏道:就钱海滨那酒量 罚他三杯等于奖他 我看 除罚酒三杯外再讲个故事 就说说自己以前记忆深刻的事。

孙廷胜道:好 那我出题了 就说我们面前的这个酒字 怎么样。

张敬阵道:酒字好 带酒的诗 李太白一人少说也有几百首。

孙廷胜道:我们三分钟后开始 从谁先来。

张敬阵道:你出的题 自然你先说。

于华庭道:其实先说的倒占便宜。

钱海滨道:对对 我先说。便念道:借酒消愁愁更愁.

接下来是张敬阵 道:酒入愁肠 化作相思泪。

接着是陈之初 道: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再接着是王昆鹏 道:座上客常满 壶中酒不空。

再下来是何亚芬 道:杜工部的.登高 张敬阵道:我看诗倒不大记得题目 登高两字听着耳熟 不知诗中可带酒字。

钱海滨道:对对 念出酒方算数。何亚芬念道: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钱海滨道:没有酒.何亚芬接着道: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钱海滨道:还是没酒!听她又道: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钱海滨笑道:还是没酒啊。何亚芬不理他 往下道:烦霜苦恨连双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钱海滨自己端起酒喝了一口 道:你厉害。

往下是于华庭 道: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钱海滨道:不行 先罚一杯 重说。何亚芬道:为什么 钱海滨道:我们在座这么多朋友 他却说独酌无相亲 大家说岂不该罚。

于华庭不好意思的笑笑 道:是是 该罚该罚。端酒干了一杯 道:那我换个 就说那句 嫩寒锁梦因春冷 芳气袭人是酒香。

最后是孙廷胜 道:且乐生前一杯酒 何须身后千载名 王昆鹏道:好 我们大家不妨同起一杯。于是几人举杯同饮。

钱海滨放下酒杯 道:这么快又到我了 不过我已经想好了 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何亚芬道:那你先喝三杯.钱海滨道:我又没说错 为什么受罚。何亚芬道:不是因为你说错 而是因为你说的太好了 所以要奖励你 刚才不是说千杯少吗 那先干三杯意思意思。

大家也笑道:应该 应该。钱海滨也爽快的饮了三杯。接着张敬阵道:劝君更进一杯酒 西出阳关无故人 陈之初道: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王昆鹏道: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何亚芬道:三杯两盏淡酒 怎敌他 晚来风急 于华庭道:一曲新词酒一杯 去年天气旧亭台。

孙廷胜道:醉里乾坤大 壶中日月长。大家同时一笑 王昆鹏道:你这两句倒说的是酒 不过按你定的规矩 可是错了 因为没有带出酒字。钱海滨哈哈大笑 道:怨有头债有主 谁挑的事谁来收。孙廷胜只好喝了三杯 王昆鹏道:还要讲个故事 说说 你做过的最难忘的事是什么。孙廷胜挠挠头 道:这还真难为人 我想不出来。钱海滨道:你可以讲讲当年上学时 被人家拒绝的事。孙廷胜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何亚芬道:你钱海滨当年倒做了不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我记的大一期末考试 你可是考了全年级第二名 还拿到了奖学金呢。

大家听了一乐 张敬阵道:如果不是考试时 他的座位离得后来考第一名的智明比较近 凭他的本事 不知要挂几科呢.钱海滨道:就凭我这双好眼睛 随便写写 成绩也差不了 最起码也比孙廷胜和于华庭强。要说谁做的事牛 我看都比不的何亚芬 你们说 是曾经拒绝数个人这种事难忘呢 还是被同一个人数次的拒绝这种事难忘呢。王昆鹏看何亚芬的脸又红起来 忙接口道:说起那回考试的事 我也有两科没过 搞得后来还要交钱补考.孙廷胜道:你那两科不小意思吗 我可是要补九科 我记得那次一共就也就考十一科吧 现在我想想也不知那两科怎么过的 也忘了是抄的谁的了 对了 我说这故事算不算。

于华庭道:你这本是丢人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 考的成绩好 那需要本事 要考的差 那还不容易 谁都做的到。孙廷胜笑道:你说的这几句话 倒是够励志 我也挺受教育 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 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我记得当时你可是一科都没及格吧。说的大家都笑起来 陈之初也忍不住笑了。

张敬阵道:我记得你当初你只考了前两场 后面的都没有去考。于华庭道:后面没去考 是因为知道去了也没用 坐在那里还难受 白白浪费时间。孙廷胜道:你也是少见的怪人 我记得你只做会做的题 见你交卷时 好多选择题都空着 我x 这不是伤天害理吗。于华庭道:你先别扯那么远 我们大家还等着听你讲故事呢。孙廷胜道:跟你们说这会儿话 我还真想到点事 我就试着说说

记得十二三岁上初中时 就经常看到学校大门口悬挂一条红色横幅 写着欢迎上级领导莅临我校指导工作 我知道今天学校又要大扫除了 全校的学生又要开始忙起来 洒水 扫地 擦玻璃 我印象中从没见有哪些陌生人来过 只记得中午放学时 学校附近的饭店门口多了几辆油亮的黑色轿车 我第一次认识了“莅临”这个词 也重新认识了“指导工作”这个词 到后来才明白这句话的关键是在“上级领导”这个词。记得在那天 学生是不能有事的 有一次 在领导莅临当天中午 有一个学生飞快的跑进办公室 也不分谁在场 叫道:老师 外边打架呢.现在 我早以忘记当时是谁在打架 为什么打 打的规模多大 但我记住了这位报告者的名字 因为在以后每次上级领导要来时 校长在大会上都要提提那位英雄的名字。这天是大家公认的.停火日期 无论有多大的争端 矛盾双方都要保持克制 努力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 要不领导会不高兴 即便你承受多大的冤屈和多么正当的动武理由。用上海话讲这叫捣浆糊 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 这浆糊我还是捣的不错的 起码各位比不得我。

张敬阵道:要说这本事 钱海滨的功力也够深厚。

张敬阵道:他们不一样 孙廷胜如果说是捣浆糊 那钱海滨就是被浆糊捣。

大家哈哈一笑.

于华庭道:说件难忘的事 不知道你为什么说这样的事 这有什么可难忘的呢。

于华庭话一说完 暗暗思道:或许对我们来说 这没什么 但对当时年纪的孙廷胜来说 幼小的心灵被深深的冲击到了 对成人的世界由幻想变成失望 以及造成他有些偏于孤僻与偏执的性格。这应该是最初的开始 所以一提到难忘 他偏偏想到这样的事...

教育在于传授 更在于鼓舞和唤醒 而此时唤醒他的却不是阳光。幼时的环境会对他以后的成长产生深远的影响。

有一种爱 是让自己处在一个阳光的环境里 所谓:千金之躯 坐不垂堂。

过了一会 王昆鹏道:你们两个别光陪我们 也下去看看你们店里的生意

张敬阵刚要起身 于华庭向他摆摆手 道:你们先坐着。便起身出来 去大厅和厨房转了一圈 见没什么事 又折身上来 忽见一人站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 观看湖上的夜景 原来是何亚芬 于华庭便走过来了 道:你怎么也出来了.何亚芬回过身来 道:出来透透气 今天生意还好吧。于华庭笑笑 道:还行吧 对了 智明的老婆下个月要生了 你觉得我送他点什么好.

何亚芬微笑道:这还早呢 到时候在说吧 你急什么。

于华庭道:嗯 也是 今天在座的陈老师我看人挺好的

何亚芬道:人家好不好的 跟我说干嘛呢 王昆明领来的 跟他说才对吗.

于华庭道:我只是随口说说。

何亚芬笑了笑 道:我也是。

于华庭又道:听他说是是英国出生 在国外几十年 没想道中国话还说的挺流利的。

何亚芬道:听说他曾祖是光绪年间的进士 人家也算是书香门第 从小背的是三百千千 学的是五经四书 看的是经史子集。现在是物理学硕士 也算是学贯中西了。

于华庭道:这样啊 难得 以后我跟他好好请教请教。

何亚芬道:有意思 以前英语课从不见你人影 现在是怎么了。于华庭道:此一时 彼一时。

何亚芬道:刚才陈老师看你写的几个字 倒说你了几句话。于是把之前陈之初的话讲了一遍。于华庭听了不语 眼看远方 沉思了一会。何亚芬道:你进去吧 我在这儿凉快会儿.

于华庭道:在这怪冷的 那你到我办公室去坐会吧。两人来到三楼拐角一个孤立的房屋 走进去 里面约三十几个平方 两边有些橱柜桌椅等物 墙上帖着字画 中间放着办公桌 桌上几本书籍及笔墨等物 桌边一台电脑 何亚芬走到桌前坐下 随手拿本书翻看 于华庭给她沏了杯水 你在这坐会 我去他们那看看。

何亚芬眼看着书 答应了一声 于华庭转身出去。且说何亚芬待了一会 觉得有些无聊 打开面前的抽屉 见里面也放着几本书 书上一张对折的宣纸 展开看时 却是几行真体小字 上面抄着:

落花人独立 微雨燕双飞。

同心而离居 忧伤以终老。

又:

前代今生几时休 纵有来世亦何求.

春恨秋悲多自惹 奈何飞花逐水流。

再往下看

写着贺方回的一首踏莎行:杨柳回塘 鸳鸯别浦。绿萍涨断莲舟路。断无蜂蝶慕幽香 红衣脱尽芳心苦。返照迎潮 行云带雨。依依似与骚人语。当年不肯嫁春风 无端却被秋风误。

何亚芬看了两遍 留恋不已 依旧放好。

正是:

过水穿楼触处明 藏人带树远含清。

初生欲缺虚惆怅 未必圆时即有情。

何亚芬一个人静静地呆坐了一会儿 起身出来。走进存友厅 见里面正谈的高兴

何亚芬道:你们聊什么呢.

孙廷胜道:我们给陈老师介绍上海好玩的地方。

王昆鹏道:是啊 在上海玩几天 去去城隍庙、豫园啊 若有空也去全国各地走走 远的先不说 附近的苏州总要去看看 古人言:闻说三吴 江湖胜 从古风流。况且那可是你父辈们生活过的地方。

何亚芬道:苏州去了 当然杭州也要去啊 这都是江南的历史文化名城。张敬阵道:倒差点忘记了 何老师就是杭州人吧。

钱海滨道:对对 要抓紧去看看 不然西湖的水就要干了。

何亚芬气的瞪了他几眼。

陈之初道:杭州西湖是个好地方 我记得有好多的诗都写到西湖的美景 像苏东坡的:水光?灧晴方好 山色空濛雨亦奇 欲把西湖比西子 浓妆淡抹总相宜。

何亚芬道:西湖有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之类的十景 也有雷锋塔 岳王庙 西冷印社等值得去的地方。

陈之初道:刚才听你说到岳王庙 可是祭祀岳飞的庙。何亚芬道:是啊 就在西湖边的栖霞岭。孙廷胜道:是不是还有秦桧的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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