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有失偏颇，”邱震岳保持着十指交叉搁在下巴上的姿势平静地说，“我也并非无所不知。”“知道的比她多得多就行了，”祁连韶说着拉开椅子在贺萧刚才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那你认为我该给她一个什么头衔和职位，才能配得上击退魔物的首功？就神户宫来说流风散人已经是地位最高的女道了，贺萧若是论功行赏必须在她之上。”这么一说贺萧心里头打起了小鼓，她想起流风散人憔悴的模样，不确定这是不是好主意。“一定要以女道为标准的话，流风散人并不是唯一的参照。”祁连韶迅速反问，仿佛早就料到对方会那么熟一样打好了腹稿，“掌教这么快就忘了？”邱震岳脸色立刻变得煞白，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措手不及而流露出的情绪是无法短时间内全部抹除的。所以他们在说谁？为什么表现和口气都这么微妙？“……你想说什么？”邱震岳的眼神开始变得有几分敌意，“有话直说。”“当年她一介凡人靠自己斩杀北海堕龙，哪怕今后再无高屋建瓴，仍担得侍剑阁阁主，享受首席弟子待遇，允许收徒授业，凡此种种不一而足，那时反对声也不少，恕我直言，甚至可以说比起现在实行起来阻力更大。”邱震岳的脸色更难看了，看得出他在极力忍耐。贺萧忍不住凑近祁连韶耳边悄声问：“你们说的是谁？”祁连韶十分耿直地小声答：“我师父。”贺萧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祁连韶的师父是谁。“你有怨，也该去找张长明追责，”邱震岳黑着脸说，“我离开之前断没想到他能心胸狭隘到这种地步，眼下贺萧在江湖道门内仍是籍籍无名之人，忽而重赏担任要职大出风头，难免不令人多想。”“如果你是担心贺萧的声誉，那我可以直白告诉你已经晚了，在你离开后张长明一顿匪夷所思的操作，哪怕从来没有证据没有实锤，贺萧的名声也已经给败完了，还少不得拖上我。所以她早就不算籍籍无名之人了。”祁连韶苦笑道，“再说你也知道籍籍无名是人为导致，你还想把贺萧雪藏多久？护送《天演图》，与我联手查出霍长清事件端倪，道门史上首次梦中击退魇魔，十七岁便掌握冲云剑法，几天前独自剿灭入侵魔头，再发展下去，你怕是要将她逐出门派或者干脆废了武功才能继续使她‘籍籍无名’吧，掌教，自从她被李淳阳钦定为救世主的那天起她就注定不可能一辈子默默无闻。”邱震岳沉默了，他脸上方才浮现出的戾气也烟消云散。“你一直都很清楚的吧，”祁连韶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现在的形势对你来说是很棘手，但那都是张长明一手造成，如果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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