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那年 她十六 他十八。
再次相遇 她十八 她二十。
颜槿已经在桥上站了许久了。
颜灏也已经在桥下站了许久 看了许久了。
你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
可哪里只是看看风景而已 颜槿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思绪的蔓延在撕裂的疼。可她哪里知晓 桥下的人心更疼。
<两年前>
次日清晨 孙管家就带着几个仆人拿着早餐和校服来到了我的房间。蓦地想起今天应该去看望母亲了。
“孙小姐 早。”
“校服？今天就去学校吗？”
“是的。夫人吩咐 孙小姐看望完大小姐之后就去学校。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嗯嗯 知道 谢谢。”
匆匆忙忙的换好了衣服 吃完了早餐就随孙管家来了医院。
站在母亲的病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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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敢立刻开门 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哭却又不敢哭 怕吵醒熟睡中的母亲。正当我不知所措时 外婆回头看见了门外的我 便起身为我看门。“进来吧。”
我看着外婆脸上慈祥的笑容 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 我不会是一个人。
外婆告诉我 母亲刚睡下。她的脸又苍白了许多 额头和眼角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 廋小的脸颊上 两个颧骨像两座小山似的突出在那里 惹人心疼。
外婆看我斗大的泪珠直线滚下 用一只宽厚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我的背。外婆陪我出了病房 正巧遇见回来的父亲 一双泪眼孤零零地盯着他 父亲的身影仿佛更加消瘦了。
“爸”
我怯生生地叫着他 让他显得手足无措 遂用长满茧子的拇指为我拭去残留的泪水。父亲与外婆相互示意 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然后外婆便招来孙管家。
“带小槿去学校吧 今天第一天报到 别迟到了。”
“是 夫人。”
“走吧 孙小姐。”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迈动僵硬的双腿 正当我向前迈时 父亲摸着我的头。
“没事的 好好去上学。”他笑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的笑容了。我轻轻地将嘴角上扬了些许用作对他的回应 转身时嘴角迅速恢复了原状。嘴角上扬也需要力度 我实在笑不起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下的楼 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车 不知道自己走的哪条路。
<医院>
“无论发生什么 别让这孩子受到半点伤害 这是你答应我的 希望你说到做到。”外婆的眼神瞬间由对我的宠溺转变成对父亲的严厉 就在我走后的瞬间。
“明白 夫人 我一定遵守承诺。”相较外婆的严厉父亲眼里更多的是敬畏和坚定。
外婆还想说什么的 但后来想想还是作罢 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父亲。随后便进了病房。
医院病房外的走廊寂静得骇人 父亲踱来踱去地脚步声显得格外苍凉和吓人。一双冰冷的眸子里闪现不出希望的光 一双茧子分布不均的手时不时搓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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