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肉表皮渐变金黄,李小曼洒了些盐后,将其转了个半圈继续烤。
陶桓见李小曼面色依旧凝着,伸向小罐的长筷又收了回来,道:“倘若情形当真到了那样的地步,想要化解无非‘进退’两字。”
他轻放下了手里的勺子,余光瞥得李小曼看向自己,接着沉吟道:“进一步,可联合了家中叔伯守护门庭;退一步,弃了屋舍田地,或是隐入山林,或是遁走他乡,只求保全性命即可。”
“只怕这两条路都行不通。”李小曼苦笑了笑,鼻腔里轻叹出一口气来。
“几个叔伯与我家里的关系并不算如何融洽,而我爹娘……”
李小曼语气稍顿,才道:“且不提家中那几亩薄田被他们视为命根子,轻易不会舍弃,更为重要的是,他们已生不出那样的勇气离乡避祸。”
隐入山林能如何?日日以山中野物为食,与现今家中耕地的境况并没有实质区别,李阿福没有多大本事,一家人总是靠天吃饭的。
避乡远走?
李小知为何会被送与人领养?李小曼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爹娘妥协惯了,即便有时为外界所迫,免不了要争上一争,可一口气还没争个完全,便先软了骨头、怂了胆子。
道是软一回两回也还好,只李小曼但想起之前爹娘为着李小知的事而抱头痛哭的情形,便知无论如何,她爹娘也不会“退”这一步的。
她摇了摇头,心绪复折回头,清澈的眼中仿佛看到了一缕从罅隙里|射|出的光亮般,轻蹙的眉得以稍稍舒展。
“你可是另寻到什么法子了?”陶桓定定地看向李小曼,唇角泛笑道。
“呵……”李小曼叹笑出声,视线停落在跟前的火堆上,团住膝盖道:“我是有了打算,只终究是要欠人情了。”
“欠人情确是件令人纠结的事,只你心下能掂量清楚其中份量,来日尽己之能,尽力相帮就好。”
陶桓微笑了笑,不再多问,而李小曼亦未再多言。
两人算来都有些后知后觉,一个多说了家里事,一个则多管了人家里事——到底萍水相逢,话至此处如何也当停了。
只这时的李小曼尚有一点不曾意识到,多说的人是她,陶桓因此知悉她的身世处境,可她对陶桓却知之甚少。
她满心思所想的,终是落在了“进”之一字上。
亲辈无法倚仗,思量半晌,整个李家村竟也只有子弟甚多的李长田一家能靠得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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