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故友

太子殿下已经到了能跟着皇帝处理政事的年纪，所以这场宫宴是不可缺席的。

身为一个男子汉总是有英雄梦的，霍成的梦想就是和戚将军一样征战沙场。如今边关稳定，太子的梦想是实现不成了。所以他换了另一个梦想——跟着大将军习武。

男子汉没点儿功夫傍身可还行？太子眼巴巴等着大将军进殿。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戚北望带着家眷走了进来，行了礼。

“平身。”霍启钧原本想下去将戚北望扶起来，告诉他不必多礼，可当着众大臣的面又不能失礼，只得端坐在高位上。

“爱卿，今日你是主角，请上座。”

原本宫宴座次是按照官职排位，可若按官职，今日的大功臣可就不起眼了。霍启钧破个例，给戚家安排在自己左方下侧第一位，以显尊贵。

苏丞相居右侧第一位，以戚北望相对。他的下方则是苏承，当今太子太傅，也是苏丞相长子。

宫宴，既担了个宴字便不像朝堂之上那般拘谨。霍启钧三两句夸赞了不朽功绩，这夜晚才刚刚开始。

文官行酒令，武官划拳。三两杯酒下肚就连要保持帝王威严的霍启钧都跑了下来坐在戚北望身边，两人搭着肩一副哥俩儿好的架势。

戚北望有些惶恐，只说这不合礼数。

霍启钧嗤笑一声，“爱卿是忘了朕还是皇子之时，你套朕麻袋的事了？你戚北望有什么不敢。”

多年不见的生疏，君臣之别都被这句话打散，戚北望闷了一口酒红着眼眶，“我原以为您如今是不一样了。”

“哪儿有什么不同，朕还是当年那个总是打不过你的小屁孩。”

戚北望失笑，“圣上如今可不是小孩子了。”

霍启钧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瞧朕，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朕老了……”

“爱卿倒是没什么变化。”

“那是啊。”戚北望黄汤下肚也会了侃大山，什么话张嘴就来，“边关风沙大，站在外面风扬起沙来，这曾皮都给磨的嫩嫩的。可水灵了。”

谁知那磋磨人的是风沙，还是贪官污吏。

“圣上，边关这些年来，饷银亏空，粮草也时不时被克扣。臣敢问一句，这是山高路远遭了匪，还是……”

戚北望借着酒劲只说这一次，他知道有些话挑个时机，你我都高兴，我和你抱怨一二。

等这酒醒了，再提起来，可就不一样了。难免得罪了什么人。

霍启钧眯起眼睛四下看了一圈，他的臣子可真的是有本事啊。克扣饷银粮草，他这做皇帝的还一无所知。

端起酒杯来轻轻抿了一口，霍启钧轻笑一声，“这朝中是□□稳了，以至让他们觉得朕竟像个软柿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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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太过于沉重坏了今日好心情，霍启钧有意说些别的，正巧看见了不停嘴的戚梓。

“小姑娘胃口不错啊。”霍启钧放下架子，俨然一副邻家叔叔模样。

莫名被点到的戚梓停下了动作，略显拘谨。她没跟皇上打过交道啊。

霍启钧招了招手，示意戚梓过去。待戚梓起身走进把她揽在怀中，“你爹不是说边关风沙一磨，这层皮都水灵灵的吗？你这小家伙怎么回事。”

后一句“怎生的如此黑”霍启钧未曾说出口，生怕伤了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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