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两本弃书

白芷儿眸中虽有泪，但脸上却挂着甜甜的笑，应着：“阮师伯已给瞧过，姥姥已能下床了。

有阮清师兄给医治，芷儿的姥姥应可无碍。见她仍身着那身粗布衣裳，我便朝瑞珠说：“你先带芷儿去衣锦华庄寻水老板，裁几身合体的衣裳。随后再让人送些生活物什到她家中。 水老板虽一衣难求，但我替他母亲瞧过病，有交情在，给芷儿裁衣他自是乐意的。

瑞珠应着，便领着白芷儿去寻水老板裁衣裳了。

午后，魏洪从宫内过来，向我回禀了庄妃的病情。我撑着病体，开了调理的方子，再让他抓了药回去。从他的详述中，我极是欣慰，庄妃的病情已日渐平稳，再过些日子，我便可替她彻底清毒了。

毕师傅和阮清师兄也过来了，师兄为我行了针，我觉得舒袒了许多。

毕师傅向我说了些宫中的情况。皇帝已无大妨，但仍需细细调理。现在宫中，大事小情都已由华淑妃代管着。杜太医已醒，但却得了口瘫，说不成话了。又说，云璟瑄已让阎燕暗地里查杜太医的底细，相信以阎燕的能力，用不了多时，这背后下毒之人必能擒到。

我也赞同，阎燕精明，善于算计，有她帮着云璟瑄，必是最好了。

夜里，瑞珠放心不下，怕我半夜又发热，便与我同榻而眠。我让她依着我睡下，这小丫头也真是累坏了，只一会竟打起鼻鼾来。我笑着抚着她的脸儿，叹着：“一个女孩子，竟这般粗鲁，将来真不知是怎样的男子娶了你。

窗外飘起雪花来，我身子燥热得很，披衣起身。生筋草与劲骨草虽猛烈，但真是奇药，仅两日，我的腿已全然消了肿，竟可轻轻挪步了。

我以拐杖支撑，出了屋子。漫天的雪花在夜空飞舞，像一只只雪白的精灵，煞是好看。我立在廊下，伸手去接那些冰凉的雪片，惋惜道：“这只怕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

“小师妹，你作死啊，这病才好些，就出来走动，待会又发热了，怎么是好？ 夜晚值守的华天，从后边冒出来，吓了我一大吓。

他拉过我的手，拍掉上边的雪花，抱怨道：“瞧瞧，这手都冻成雪棍儿了。快快快，入屋去。

“华天，我没事了。况且，我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腰都睡僵了，就让我再待一小会！好吗？ 我求着。

“不行的，待会师傅又会罚我，说我没照看好你。 华天不肯。

“华天，我这回病了，你和众师兄也一块跟着受累。这样吧，我让城西红燕楼的谢老板留下一个包厅，你明晚与师兄们一道去听听曲，也歇歇。你就让我再呆会，可好？ 红燕楼在燕都可是最有名的戏楼，常常一票难求，那里的谢老板是母亲家里的远亲，我若让瑞珠去索票，他定是要给的。

“小师妹，听曲归听曲，入屋归入屋，你别又想着拿好吃、好玩、好看的来哄我。快些，入屋躺着，不许再闹！ 以往只要哄他，他每次都会应着我。这回他倒是不依了，板着脸，严然就是副兄长的模样。

我极是无奈，只得转身入屋，却见院中云璟瑄拿来的那两部戏文还在榻椅上，孤零零的躺着，书面上覆着薄雪，就像两个不受母亲待见的弃孩般。白天的事又撞回脑里，我心又痛起来，泪又涌上眼眶，傻了般，看着那两本书，再也挪不动半步。

华天扶着我，见我不走，便问：“怎不走了？是脚又痛了？

“华天……我想要那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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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息着。

“我替你拿去。 华天飞快跑过去，取来书，拍掉上边的雪花，立即眼目放光，喜道：“飞花集与如意传！小师妹，你怎会有此等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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