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中县城处在一个大的山凼里，三面环山，天空雾蒙蒙的。第二天一大早，李上游还没来得及跟黄琴琴告别，谭厂长就到了李上游的宿舍门口。
李上游很受感动，他没想到谭厂长不但如期而至，而且还提前了十分钟，他兴奋地说，谭厂长，你来得真早啊。
谭厂长是个干大事的人，更是个干实事的人，他实话实说，在市场经济时代，机遇就是金钱啊，手不快的话，机会就会稍纵即逝。
李上游提上行李，跟着谭厂长来到了一辆桑塔纳轿车前，谭厂长向他介绍了同行的技术员陈小飞和司机小郑。
李上游跟陈小飞坐在后排，谭厂长对李上游说，小陈本是湘中酒厂的技术员，因酒厂快倒闭了，跳槽到了我们厂。
人挪活，树挪死。陈小飞跳巢是不得以而为之，他无比歉意地说，实在是没办法，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只好到谭厂长手下讨饭吃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人有各人的难处。李上游安慰他说，您可别那么说，技术就是资本，凭本事吃饭没什么不好的，何况，不管在哪里，都是为党在工作。
谭厂长明白陈小飞的心思，他是怕李上游误解自己一心向钱看，没有大局意识，马上附和着说，上游同志说得对，都是为党在工作，我们厂要是搞好了，也是为政府在做贡献啊。
既然说到了湘中酒厂，李上游自然忘不了那里的工人，一群将失去工厂，失去工作的人，他装做很随意地说，谭厂长，湘中酒厂是我们县的老厂，你不会没一点想法吧。
谭厂长并不忌讳这个话题，他不无担忧地说：“优胜劣汰是市场规律，竞争是残酷的，虽然我们厂生产的是养生酒，他们厂生产的是白酒，两者并不构成直接的竞争，但是，湘中酒厂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心疼，算是惺惺相惜或兔死狐悲吧。也许他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所以，我任何时候都不敢懈怠，我必须对我的员工负责。”
陈小飞对于湘中厂的兴衰荣盛是最有发言权的，他显得沉重地说，湘中厂发展到今天，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是官僚作风，管理层没有创新意识和市场概念；二是缺乏市场调研，销售网络不健全；三是没有可行的奖勤机制，多干少干一个样，员工缺乏工作积极性。
李上游对陈小飞的几点总结很是佩服：“你讲得非常切中肯綮！没有创新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的厂子早晚得被淘汰。”
谭厂长感觉李上游突然挑起湘中酒厂这个话题绝非一时兴起，肯定是有所指，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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